【懂懂日记】：颠覆者

报社杨姐找我要16箱草莓，让我给送到报社招待所前台。

我摸不透是公款还是私款呀？

开票还是不开票？高开还是低开？

我先找陆小米打听一下，陆小米在生活版，杨姐是生活版的主任，由此可以推理出，杨姐应该是受陆小米的影响而关注我的。

我给陆小米打了个电话。

“杨姐要这么多草莓，是公用还是私用？”

“你给便宜点就行了，她老公过生日，这是给客人准备的，每人一箱。”

“那我不要钱。”

“你傻呀？她又不缺钱。”

“咱成本不到1000块钱，你让我怎么收？我收1000元，她觉得我有利润，我收500元，她依然觉得我有利润，总而言之，只要我收钱了，就没有人情这个概念了，不如我直接送，于
你、于我都有好处。”

“理解不了。”

“你记得去年中秋节聚会，宋老师说过一句话吗？高层次的人愿意接受咱的礼物，都是咱的福分，因为他们不会白拿的，会加倍地回报。”

“送礼时，你就想着回报，不累吗？”

“你误解我了，我没想着从你或杨姐身上捞到任何好处，我就是觉得这么点钱拿不起来，懂不？与我身份不符。”

“你哪有什么身份？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些草莓是我从济南发过来的，咱山东最好吃的草莓就是济南的，其它地方的都不行，咱临沂本地的草莓吹上天了，也不过10元/斤，济南的草莓出棚价就是20元/斤。”

“甜吗？”

“我儿子一顿能吃一盆，是真的好吃。”

“一会拿一箱给我，我给钱。”

“不要钱。”

“那我帮你搞个小雨的签名如何？”

“太好了，我真是她的铁杆粉丝，在路上我最喜欢听她主持的节目了，超幽默，在这个破县城委屈她了，太有才了。”

“哈哈，那是因为你没见真人，没听说过嘛？声音跟长相成反比。”

“她爱长啥样就啥样，反正在我心目中是女神就行了。”

挂了电话，心想，既然是人家生日，咱不能光送点水果呀？送点小礼物吧？我去银座逛了一圈，不知道应该买啥好，要不给买把瑞士军刀吧，就说我从瑞士带回来的，其实我从瑞
士带回来的军刀早分没了。

给他挑了一把锯齿刀，很实用，平时我随车携带的就是一把双立人的锯齿刀，不过不是用来防身的，而是用来对付包裹的，物流打包带难割吧？用锯齿刀一蹭就断了。

让柜台上的妹妹给包装了一下，一把小刀瞬间成了高大上的精美礼品。

我去仓库拉上草莓，直奔报社。

到了门口，我给陆小米打电话。

“你出来拿，还是我给送过去？”

“上来呀？”

“现在谁还敢大摇大摆地去送礼呀？你出来自己拿。”

“没事，我又不是领导。”

“快点吧，我在门口等你，这里不能停车。”

一会，陆小米跑下来了。

“我没给你用箱子，箱子怪贵，我给装到方便袋了。”

“你真抠。”

“觉得好吃，自己去店里买呀，就送这一次。”

“如何判断草莓好坏？”

“好的草莓就一个标准，可以像冰淇淋一样舔着吃，你尝尝。”

“没洗。”

“不用洗，草莓洗了就不好吃了，没打农药，至少最近没打。”

“你别不好意思跟杨姐要钱，她不差钱。”

“这个事你不用操心了。”

“你不用看我面子。”

“我没看你面子，虽然你脸挺大的。”

“今天可有意思了，我去回复了一下你的日记，你的读者纷纷加我，我哪见过这个架势，吓死我了。”

“最好少招惹，因为别人听不出是不是玩笑话，不了解你性格。”

“真怕了，一上午至少有300个人加我，纷纷找我要书，我就奇怪了，我又不做慈善，为什么要送书？”

“我关注了罗永浩的微博，老罗不是定期送手机吗？动不动就给人免单，有个小伙子就去问老罗要手机，老罗回复了一句：宝马正在免费送3系，你不抓紧去领？那小子接着回复了
一句：罗老师能否告诉宝马送车电话和地址？”

“是开玩笑的吧？”

“应该不是，我觉得是太年轻，他可能觉得老罗在当街撒钱，实际上哪有傻子？谁可以送，谁不能送，都是有原因的。”

“你是嫌我问你要草莓啊？”

“不是，你太敏感了。”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以前写的那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掉馅饼不会砸我头上的。”

“你不是天天送馅饼吗？”

“表面上是恩惠天下，实际是为了我自己，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我自己，包括帮助别人，其实也是为了自己。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们创业最困难的时候，媳妇的车子卖了，她去买
辆电动车骑着，说起来特别巧，那个店老板是我一个读者，她问我要签名版的《白老虎》，当时这本书特别紧俏，只有我手里有，我就给了她一本，她跟赵老师是老乡，我们买了
她一辆车子，貌似省了200来块钱，过了没几天，她又送了一辆给我们，理由是送给我爹的，这几天我儿子生日，又送了一辆儿童版的电动三轮车给我们。”

“你是以小博大啊？阴险啊？”

“你真误解我了，我送出去东西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些，也没想过需要对方为我做什么事。相反，我特别不喜欢别人帮我。”

“她咋不送你辆？”

“她知道我不骑这玩意，她还是迪卡侬山地车的代理，让我去选一辆，我一辆都没看中，后来她让我去网上选一辆，她来付款，我没要。”

“她有求于你吧？”

“没有，她只找我帮过一次忙，城管把她摆在外面的车子给没收了，我给要回来的。”

“你还有这本事？”

“说起来就更有意思了，城管里有个读者问我要过一本《古船》，我找他办这点事，他立刻就答应了，而且以后很照顾。”

“原来你只送给对你有价值的人啊？”

“所以，有时我觉得自己挺势利的。平时打包的时候，亲戚朋友去帮忙，有的想拿本书，我觉得无所谓，就让他们拿。我爹不同意，只挑那些有破损的给他们。我姐姐到仓库拿书
，我爹也只允许她们拿破损的。”

“这么抠啊？”

“那是你不了解签名书的成本，折算起来每本书的成本不低于100元，为什么有些人60元/本就卖，因为他没有计算时间成本、仓库成本、人工成本、包装成本、人脉成本。你手里
的那30本《推拿》，你觉得每本成本有100元吗？”

“有，差旅费就花了2000多，还花了3天的时间。”

“所以，别人找我买书我不卖，我卖100元/本，我不赚钱，但是别人觉得我心黑，别说卖100元，就是赚100元我都没兴趣。”

“听你说这些，突然有些小失落，我以为你真的在分享书本呢，谁喜欢读书，你就送谁一本。”

“让你失望了。”

“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理想又一次被现实打败了。”

“但是我要纠正一点，我送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回报，心里是这么想的：你值得我送一本书，这本书对我而言很珍贵，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对友情的珍惜。”

“突然对商人产生了厌烦。”

“我不是商人。”

“你刚才还说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

“这句话扩大一点可以这么讲：动物的每个行为都是为了自己。这是动物属性，懂了不？所谓的无私也是自私。”

“与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前觉得自己挺了解你的。”

“我腹黑，行了吧？”

“你们太复杂了，搞不懂。”

陆小米提着草莓回办公室了，我从后院进了招待所，在前台，我问到了杨姐定的哪个房间，我把草莓直接给搬到了房间里，把瑞士军刀放在前台。

回去。

在路上，我给杨姐打了个电话：“草莓给放到房间里了。”

杨姐说：“下午跟你结算。”

我说：“吃就行了，咱自己家的，你千万别客气。”

她说：“不是客气，该怎么就怎么。”

我问：“上次的剪纸，还喜欢不？”

她问：“你没看到我发的说说？挂到客厅了，非常气派，真的要感谢你。”

我说：“喜欢就好。”

她问：“下午4点你有空没？”

我说：“要接孩子，3点到4点有空。”

她说：“那3点你到县府对过的茶馆？请你喝茶。”

我说：“我请你。”

她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了看手，发现手越来越粗糙了，指甲里也有灰了，怪不得塔娜给我发信息让我注意指甲呢，我还以为她是调侃我，让我去做美甲。

拿出指甲剪，仔细清理了一遍。

2点30分，我就到茶馆了，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房间。

2点50分，杨姐来了。

“我给小世博买了件羽绒服，如果不合适，自己去换，小票在里面。”

“您太客气了，小孩子不需要穿这么好的衣服。”

“哪能？越是小孩子，越要打扮的出众，从小不自卑。”

“前几天，肯德基的女老板给买了棉衣，也是巴拉巴拉的，一套上千元，我觉得真是太奢侈了，我这件羽绒服才200块钱，也很暖和。”

“你没品位，不能让儿子继续没品位。”

“喝什么茶？”

“你决定吧。”

“生普洱吧？我自己带的。”

“好。”

“草莓感觉如何？”

“非常好吃，一会你算算多少钱，我给你。”

“真不要，我说是送给您的，就是送给您的。”

“无功不受禄。”

“别客气了，否则这衣服我也不好意思带回家。”

“也好。”

“陆小米是我同学。”

“她跟我说过。”

“她上学时就出过书，她曾经是我们的偶像。”

“她跟你的文采差很远。”

“哪能啊？”

“余华的小说里，你能找出一个华丽的辞藻吗？但是，你能说余华不是作家？在竞选诺贝尔文学奖时，余华的呼声比莫言还高。”

“人们都喜欢美的东西，我现在依然很喜欢看陆小米的文章，就跟看油画似的，很绚丽，很迷离。”

“你应该是接受过专业训练。”

“没有，就是自己摸索着写过来的。”

“不像，你写过蛋糕的故事，这是专业写作里才会讲的，蛋糕分奶油和面包，陆小米还处于奶油层，你现在处于的位置是奶油和面包的交接处，太深了则阴暗，太浅了则打动不了
人。”

“没有刻意想过这些。”

“奶油是舒服，面包是痛苦，舒服与痛苦之间的感觉叫痒，你的读者粘稠度为什么这么高？因为你触到了大家的痒处，谁都有痒的地方，谁都有痒的时候，但是外人是不知道的，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被你撩拨起来了，又痒了。例如，婚外情是很常见的，说人人有之也不为过，但是谁都不会承认，你写的恰到好处，正好戳到了大家的痒处，他们的反应是什
么？共鸣！”

“男人出轨多，还是女人出轨多？”

“男人是跟男人出轨的吗？若不是，那么说明男人跟女人一样多，只是女人藏得更深而已。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愿意把心底的故事告诉你？”

“我是个树洞，大家需要倾诉。”

“对，而且你是一个大喇叭式的树洞，会把她们的经历给写成文章，她们自己就释然了，所以每个人都会跟你讲秘密，什么秘密都会讲，对不？”

“基本如此。”

“有什么感觉，还相信忠贞吗？”

“相信主观上的忠贞，但是每个人都会冲动的，变是常态。”

“陆小米的文章里的爱情，都是美好的，所以她的层次是奶油。余华里的故事全是悲惨的，所以他是面包层的作家，每个人看了都很压抑，但是又觉得很真实，莫言、刘震云都是
这个层面的人，他们写的东西都是我们嘴上不会承认，甚至心里也不会承担，但是我们会做的事。”

“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些对出轨深恶痛绝的女人，往往自己就身陷其中。”

“她们自己看不到，另外觉得自己是例外。”

“是的，她们觉得自己是真爱，别人是滥交。”

“你对这些感情厌恶吗？”

“没有，我反而觉得忠贞者挺可怜的，当爱情来临时，她只能无限地压抑自己，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玩意，从来没有爱过，莫名其妙就结婚了，莫名其妙就忠贞了
，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味道的。”

“你这个说法挺另类的，不过我赞同。”

“一头驴拴在树下，它只能围着树转。而在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缰绳阻挡了我们的自由。”

“缰绳指什么呢？”

“什么都不指，什么都指，工作呀，孩子呀，道德呀，责任呀，生存呀，疾病呀，残疾呀，荣誉啊。”

“你对缰绳是什么态度？”

“没有期望就是自由。例如，我很喜欢陆小米，如果我抱着占有她的想法，那么我就会很累，那么就会考虑彼此离婚，考虑再婚。如果我没有这些期望呢？只是单纯的对她好，单
纯的享受相处时的幸福，那么爱情就是自由的。”

“你真喜欢她？”

“我是举例而已。例如，别人都是望子成龙，可是我对儿子没有过多的期望，我觉得他很开心就行了，至于他怎么度过这一生，那是他的事，那么我就是自由的，我们相处时也是
自由的。”

“是不是消极呢？”

“没有期望和消极是两个概念，都是做，一个是不求回报，一个是求回报。”

“水果店生意如何？”

“12月份20万的利润，1月份应该突破30万吧。”

“那你有期望吗？”

“没有，但是我一直在改变。”

“目标是在本地各家商场都有店？”

“我从来没想过做这个县的生意，这不是我的格局，我的格局至少也是全国，但是反过来讲，如果我不以县为切入点，我是启动不开的，双脚不落地，咋可能脚踏实地呢？”

“你在做什么改进？”

“现在卖的这些水果，我都看不上眼，我自己都不吃。”

“有激素？”

“那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口感不行，一流的水果取决于三个因素：产地、品种、技术，沂南有个樱桃基地，全部是在野山上，使用的地下灌溉技术，樱桃60元/斤，直供北京和上海
市场，根本买不到。”

“真好吃吗？”

“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樱桃，太好吃了，现在樱桃多是大棚的，而人家就是在山上的，纯粹是自然熟的，有7000多亩。”

“咋不在网上卖呢？”

“当时跟我谈过，省商务部的领导也很重视，还可以批一笔电商专款来做这个事，但是人家不做，因为货不愁卖，何必非要到网上吆喝呢？”

“你对电子商务的认识是什么？”

“我正好从业十年，我去年的个性签名是：慢下来，慢慢来。意思是什么？产品是最好的营销手段，互联网只是媒介而已，要想立足互联网，本质是要一流的产品，我给你的草莓
是来自济南董家的，咱山东最优秀的草莓基地，北京的高端草莓也是这里供的，他们的电商也刚刚启动，我也是参与者，为什么我对类似的事很感兴趣？因为回头率会非常高，今
年买，明年依然买，关键是好吃。”

“产品是最重要的？”

“是的，今年我还考察了莱阳50亩山梨，也非常好吃，产量不大，我现在的想法是独家垄断，这是我想做的事，就是我在互联网上推出的每一款水果都是王牌级别的，好吃的东西
，谁会在意贵呢？”

“吃，已经花不了多少钱了。”

“我不喜欢吃水果，所以我更挑剔，不是真好吃的东西，我是不会做的，现在做的生意说实话，我自己都唾弃自己，纯粹是为了赚钱，谈不上理想，谈不上事业。”

“你做签名书，也是这个初衷？”

“我从来没跟人谈过我做签名书的初衷，因为我当过作者，也曾经小有名气，我非常懂追星人的心理，我出书的时候，我媳妇就是拉拉队长，那时我根本看不上她，我给她签个名
，她一蹦2米高。”

“我理解。”

“所以，签名书一定是有市场的，而且这个玩意最大的特点是不怕囤。”

“你的初衷是想卖？”

“是的，最关键的一点，符合我说的那条标准：王牌商品。”

“可是去哪找这么多作家？”

“最近签名书泛滥了，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作家不是问题，想要多少，人家给签多少，如果这个事我自己做，就不会如此泛滥了，因为大家突破不了自我设限，他们认为自己签
不到，那么就不会有人跟我竞争这个市场。”

“你是受谁启发呢？”

“我说了你未必知道，有个朋友做了一个电商品牌叫悠刻，这个品牌销量未必是最牛的，它最牛的地方是好评率达到了4.9，而且只有几款产品，但是每一款产品都是王牌，全是回
头客，回头到什么程度呢？除了它，什么品牌也不信任了。”

“这么牛？”

“他就坚持了一条：慢下来，慢慢来，只做真正的好产品，只做有回头客的产品，而且是全民回头。”

“那是真用心了。”

“他在两方面用心到了极致：产品、服务。”

“生意火不？”

“你想象不到的火。所以，我水果店生意再好，我也不开心，因为不是因为回头客而生意火的，而是靠的关系火的。若是做签名书呢？也会达到这个效果，因为产品是真正的王牌
。”

“后来，为什么你放弃了呢？”

“我发现送比卖还赚钱。”

“别人能做起来吗？”

“非常难，除非熬过去半年，等大家都不提签名书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做起来，否则模仿者就把他搞死了，你能签到的书，别人就能签到，要等这批跃跃欲试的人都不相信这个市
场的时候再进入。”

“有道理。那你觉得你比悠刻少什么呢？”

“我没觉得少什么呀？我有更加王牌的产品呀？我有个产品，大家天天用，甚至一天不用就难受。”

“哈哈，对！原来，我是偶尔通过陆小米的转载瞅两眼，后来我就自己加了你的QQ，现在每天睁开眼先摸到手机看日记。”

“所以，我特别懂悠刻，他们也是如此用心地在做产品。”

“报纸的陨落，是渠道的陨落还是习惯的陨落？”

“都不是，而是产品的陨落，传统纸媒写的文章还是假大空，互联网已经不相信这些了，人们越来越理性，越来越挑剔，你知道澎湃新闻为什么火了吗？就是因为他们尺度更大了
，敢朝‘真实’方向发展了。”

“有道理。”

“没有让人尖叫的产品，一切都是瞎折腾。”

“快递，不是也存在很多家吗？”

“会大规模合并的，顺丰一路领先，申通紧随其后，但是申通的优势是价格低、走量大，申通正在努力甩开其它的竞争对手，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知道了，咱现在发省内、浙江、
江苏、上海、安徽，今天发，明天到。”

“这么快？”

“嗯。”

“那去学微商之类的，还有价值不？”

“赚生活费，应该没问题，若是当事业去做，最终肯定是竹篮打水。”

“我老公刻章很厉害，这个可以不？”

“厉害到什么程度？这是关键。我在淘宝上刻了九枚印章，没有一枚是满意的。如果刻的章的确非常好，无论有名没名，都会有人识货的，而且喜欢印章的人多懂鉴赏，慢慢就传
播开了，就怕水平不过硬。”

“按你的这个标准，成功的概率很低。”

“成功本来就是低概率事件。”

“你今天跟我讲的悠刻的成功，真的触动了我。”

“当时对我的触动更大。阿里巴巴上市其实与咱挺遥远，马云毕竟是天才，而悠刻则是离咱很近，甚至人人都可以在自己的行业里成为它。他们很有乔布斯的感觉，设计的每一款
产品都是颠覆式的，他们在电商包装领域也有一席之地，他们设计的纸箱是不需要胶带包装的，叫一撕得，就跟拉链似的，很多天猫店因为使用了这款纸箱而获得了4.9分的服务评
价。”

“的确值得学习。”

“我参观过轻骑生产线，当时国内最先进的摩托车生产线是日本20年以前的，铃木一款摩托车风靡了大江南北，只有一款，而国产品牌呢？则频繁地换款，换来换去，没有王牌产
品，我们的汽车产业又是如此，你想想吉利也好，长城也好，奇瑞也好，有一款王牌产品吗？没有，但是种类倒不少！”

“悠刻就这么几款产品？”

“最初，只有一款产品，是慢慢又增加了这几款而已。这个事给我启发特别大，所以我在想，如果做水果或签名书，必须这么做，一款一款的做，做一款就是经典，我给你举个很
简单的例子你就知道了，我签到5000本《雍正王朝》是什么概念？每本可以产生70元的纯利润，仅仅这一款产品，就可以产生35万的利润。”

“我懂你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要慢下来的原因，千万别急，没有好产品，不出手，现在每天都有人向我推销签名书，我的标准就一条：省级作家协会主席、副主席级别的，低于这个级别，
吹的再炫，我也不要。”

“你提到的包装市场呢？”

“你看看我说的悠刻的包装，你就知道人家为什么那么受欢迎了，你再问问咱自己，咱能设计出更优秀的包装吗？”

“明白了，要做有回头客的生意。”

“不仅仅回头，要成为信仰！”

“当时我看你的文章时，我第一反应是：文章竟然可以这么写，如此的随心所欲。”

“这就是颠覆者的特点，做包装的人从来就没想过去创新纸箱，越是行内人越固执，以为自己是对的。”

“对，颠覆者总是来的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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