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日记】：高压线

喜儿有喜了。

不过，她并不喜，因为她不想要这个孩子，理由是自己太年轻，应该以事业为重……

喜儿是我表妹，亲的，90年的，未婚。

她想流产，可是有些犹豫，怕疼。

男朋友不想这么早结婚，也建议她去流产。

她来问我。

我说：“我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选择，最终选择了流产，当时觉得选择是很英明的，年轻嘛，应该以事业为重。现在回头想想，罪恶滔天，从怀孕那一瞬间，那
就是一个生命。有了，就是上天的恩赐，要接着，不要拒绝，否则会遭报应的。”

她问：“你遭过报应吗？”

我说：“遭过！如果现在你嫂子怀孕了，就是谁来劝说，我也不会同意流产的，哪怕被罚个倾家荡产。因为孩子是最宝贵的，越早来，越要珍惜。”

关于“流产”这个问题，我跟应社长探讨过。

他是这么说的：“有信仰的国家，多是禁止流产的。通俗一点理解，灵魂有三处住所：天堂、人间、阴间，怀孕那一瞬间，上帝从天堂派了一个天使给你，他的组织关系从天堂转
入了人间。就在此时，你选择了终止他的成长。那么，他既回不了天堂，也去不了阴间，等于变成了黑户，也就是佛家讲的：孤魂野鬼。你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孤魂野鬼吗？”

这些话深深地刺痛了我。

当时，我准备以《孤魂野鬼里有你的孩子吗？》为标题写篇文章，我怕太敏感，没敢写。

媳妇怀孕时，每月都去做产检，经常遇到排队流产的小姑娘，独自一人进手术室，一会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面色苍白……

在国内，流产的比例是不是很高？

在很多培训课程里都有说出心底秘密的环节，老师问流过产的请举手，然后再问流过两次的请举手，流过三次的请举手。

你会发现，绝大多数都流过产，而且不止一次。

上帝这次给你，你不要，他下次可能不会再给你了。青岛有个朋友，两口子白手起家，为了事业流过三次产。后来公司被阿里收购了，等于事业有成了，想要个孩子了，要么怀不
上，要么宫外孕，试过各种方式，包括试管婴儿，都没成功。

女的，39岁了。

现在，两口子都信佛了，还是没用。

不孕不育的比例高不？

很高！

有时，朋友在一起聚会，总是会谈到二胎的话题，我们这个年龄的，基本不用考虑怀不上的问题，主要考虑政策问题。40多岁的考虑的就是如何怀上的问题……

大家天天在一起探讨，都快成生殖专家了。

从济南市区到机场，路上有两块广告牌很显眼：山大生殖。

每次看到这四个字，我都迷糊，这是啥意思？推销山大女生当媳妇生孩子？

后来，跟山大医学院的老师在一起吃饭，才明白，原来是生殖医院，特色是试管婴儿，民间传言年利润过亿，不过数据有待考究。

为什么请他们吃饭呢？

就是问问试管婴儿。

例如我，关心的就是能不能一次要俩？

几个大哥关心的就是能不能怀上。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40岁都是个槛……

用不了几年，我也40岁了，感觉不敢相信，总觉得自己才20来岁，仿佛昨天刚从大学里出来，风华正茂呢！

记得自己20来岁的时候，那时我们怎么喊30岁的女人？

少妇！

如今，同龄人多数过了30岁了，突然觉得“少妇”一词不合适呀，因为都还是小姑娘呀？！

我们变老的直接表现是什么？

孩子一天天大了。

我刚记事时，跟我儿子现在差不多大，那时每到春节就去给祖先上坟，整个家族一起，主要是给我老爷爷上坟，也就是我爹的爷爷。

后来，爷爷去世了，主要给我爷爷上坟。

就跟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一代又一代。

如今，每到春节，我儿子又跟在我后面去给祖宗上坟，主要是给他的老爷爷上坟，也就是我的爷爷。

也许再过几年，就是给他的爷爷上坟了。

这话，适合写，不适合讲。

一讲类似的话，大家齐呼：晦气！

还要抓紧：呸，呸，呸！

我总觉得很搞笑，说与不说能改变了事实吗？谁不死？前几年，村里都忙着抢墓地，连40岁的人都开始准备墓地了。

有人没抢到，找我爹抱怨：没抢到，这咋办？

我爹半调侃地说：不死就是了。

也许是年龄到了，我爹也开始惦记墓地的事了，跟我提过几次，我反对。

我觉得他还年轻，不到60岁，就忙着想身后事？

这次回家，他又提了。

因为，他受触动了，我有个大爷突然去世了，就跟小沈阳说的似的，两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这个大爷才60来岁，身体状况良好，没有任何征兆，走了。

这次回家办丧事，我想了想，既然父母想办，就给他们弄块墓地吧，迟早的事。

中国人很避讳死，仿佛避讳就可以免死。

其实，死是必然的。

人们对待“死”也越来越淡然，过去北方人总是嘲笑南方人死了人竟然还穿红色衣服，死了人还唱大戏？

北方死了人是要守三天灵的。

如今，也简易化了，儿女只有在场面上才哭，而大家全程有说有笑……

都明白，不是自己的亲爹亲娘，哭不出来，既然哭不出来，就不如不装了，越来越自我了，也没人看热闹了，大家忙的要命，哪有空看你哭爹哭娘？

过去，办丧事的隆重程度不亚于拍电影，全体男女老少出动，看人家哭，还要点评一下谁哭的厉害，谁哭的假，谁哭的好听。

哭，不是单纯的哭，还要哭出内容来，类似边哭边唱。

儿子越大，我越老，越觉得父母要离开了……

难过！

岳父岳母常年在外面打工，很少跟女儿见面，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从前年开始我就提议，让他们回家，我们去过个年，别在外面奔波了。

媳妇没太在意，可能是四川人习惯了这种漂泊生活。

我也已经四年没见过岳父岳母了。

今年，我又提议让他们回老家，我们去过年，我觉得年龄大了，没必要在外面折腾了，使劲赚能赚多少钱？我们随意给点就够他们花的。

媳妇不认同我所谓的落叶归根的观点，觉得父母还年轻，让他们折腾去吧。

前几天，我写的邓蕊的父亲，看似是小说，其实是真人真事，她后悔死了，后悔没好好陪过父母，现在正在准备辞职，要带着父母出去走走，从理论上讲，她父亲很难活过三年了
。

她说：“每个人都说，等自己得了癌症时就不治疗了，去周游世界去。当真的得了癌症时，很少有人会去旅游，因为没有心情了，看什么都是灰色的，身体又虚弱，根本经不起折
腾。趁父母健康，一定要带他们出去走走。”

她一边讲，一边擦眼泪，真的哭成了泪人。

我们总觉得还早。

但谁都会遇到这一天，或早或晚……

我回家，极力要求父母到我家，我带他们在城里转转。

我娘说：“俺不去，去了你总是嫌，又是嫌有动静影响写文章，又是嫌弄脏了什么。”

我说过这些话吗？

的确说过。有些时候发火，谁都训，不留情面，也许是从小被父母惯坏的缘故，缺少敬畏心。

不过，我娘也是笑着说的。

他们是心疼我，怕麻烦我。

可是，我是真心的想接他们走，家里太冷了，我们家这么多房间，根本住不过来，媳妇每天晚上都要先问问儿子：儿子呀，今晚我们住哪个屋？

我爹我娘都不来，我也不能强求，他们帮我包了很多水饺，拔了一些白菜、油菜、胡萝卜让我带回家……

今天，刘大成来开演唱会。

刘大成应该没啥名气吧？

至少我没把他当回事，没想到那么火呀，几条路都堵的死死的，人山人海，小县城貌似没见过名人啊？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回家接父母过来看看，他们都是刘大成的铁杆粉丝。

我爹说：“下午了，我们不去了，在电视上不一样看嘛！”

我说：“感觉绝对不一样。”

最终，他们也没来。

最近，我基本没跟任何人接触，就是偶尔帮邓蕊找找医生，从山东找到北京，就是想治好她父亲的病，当一个人内心充满绝望时，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看刘大成？

也没心情。

关键是太冷。我们一家三口去爬山，山下有家烤羊店特别好吃，去吃了三个羊腿，然后继续上山。媳妇最近变化很大，以前她是拒绝坐皮卡的，嫌颠簸。

如今，她很享受。

登上雪山，放眼望去，曲折的小路，太帅了，要是骑车冲下去，应该多爽呀？

媳妇说：“喜欢，你就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我说：“你拿着钥匙，若是有人过来，你们就上车，把车门锁上。”

媳妇和儿子不想坐在车里，他们想出来走走，我在前面冲，他们俩在后面追，我一口气冲到了山下。

对面有辆面包车，停着。

我心想，这可不好，万一他们把孩子给抢走了咋办？

我决定过去看看面包车里有什么人？

一男一女，有些慌张，看样子是在谈恋爱……

哈，打扰了！

过了一会，男的伸出头，有点尴尬：兄弟，前面能出去不？

我说，能。

其实，我只是随口回了一句而已，我不知道面包车能不能爬上这个坡。

我接着往回骑。

他们开着面包车跟我屁股后面。

过了一会，他们在半山腰上卡住了，上不去，下不来，那女的在后面拼命地推，减肥的好机会……

我心想，他们上来了，肯定骂我。

我把车子停下，喊了一句：先用石头顶住，我给拖上来。

我回到山顶把皮卡开来，给拖上来了……

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是夫妻，蛮有生活情趣的，男的应该50来岁，女的最多40岁，我媳妇说那女的看起来至少50岁了。

咱看不透女人的年龄，反正看着挺顺眼的，就至少给减10岁。

这次，还不算很尴尬，有次更有意思。

去年，我们穿越雪山，眼看就要到山顶了，被一辆车挡住了，因为道路很窄，我们不可能退回去，只能等待。

过了很久，出来了一个男的，他过来问了一句：前面有路没？

我说，有！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那男的就往前开，轮胎掉沟里了。前面是公墓林，人家不允许通过，故意挖了条沟渠，他中招了。

我们去帮他拖，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姑娘……

可能是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我从来没觉得这些事是伤风败俗，人家自己喜欢，碍咱啥事了？

下午，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个家政服务的面包车停我车位上了，今天咋跟面包车干上了？

我一看，很生气。

接着，我用皮卡给堵上了。

上了楼，我突然觉得不合适，原本是小事，何必非要把矛盾升级呢？

我急忙下去，找到家政服务的电话，给车主打了个电话。对方相当的客气，一会就下来了，急忙道歉，把车挪开了，还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们闲聊了一会，他还非要帮我们家打扫
一遍卫生。

我们回来的时候，刘大成刚要演出，真是全城出动，也许是小地方太小了，没见过名人的缘故，总是容易激动。

无论什么年代，永远都是5%的精英群体吸引着95%的眼球。

我跟很多朋友都提过这个建议：互联网是最佳的逆转舞台，要借助大势让自己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那么创业就变的非常简单。

当然，成名没有那么简单，还是需要绝活的。

最近，很关注健康话题，顺便提两个朋友：

一个是娜娜，她23岁时得了胃癌（今年31，跟我同龄），现在非常健康，刚生了一个健康的宝宝，自从手术以后，她就进入了“绿色生活”模式，对吃很讲究，对运动很讲究，对
睡很讲究，标准的健康生活，很有活力。

如今，娜娜全职做起了志愿者，帮助别人抗癌，而且正在写书，应该快出版了。

我跟几个肿瘤医生讲过娜娜。

那几个医生可能是庸医，观点惊人的一致：误诊！

一个是小赵，也是83年的，前几天刚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呢？

出国时，需要本地单位盖个章，我发了个说说，问谁在本地有公司，帮我盖个，他联系了我，我们一起吃饭，帮我盖了章。

点菜时，他说不吃辣，不喝酒。

我问为什么？

他讲了缘由，刚做了肺部手术，被诊断为肺癌……

因为这个事，我们聊了很久，我问他有没有反思过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他说，为了事业太拼命了，经常通宵。

我问，现在有什么变化？

他说，原来看不开的事，现在看开了，很多东西都不再计较了，钱多钱少也无所谓，饮食与作息比以前有规律了。

我问，有没有触摸过死亡？

他说，在去医院检查以前，多次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当时就感觉自己不行了，第一反应就是：我要回家。

于是，他回到了县城。

后来，去北京的医院，确诊肿瘤为良性，手术了。

我问，当你听说是肺癌时，什么感觉？

他说，不甘心，没活够。

平时，也经常能碰面，我们孩子在一起读书，早晚接送偶尔能碰到，会说上几句话……

我们听过的教训还真不少，可是为什么很难改变呢？

因为，没有刺痛我们，不够深刻。

这些事，还是需要亲身经历过才会懂。

健身房里有个大叔，特别用功，在跑步机上跑个不停，而且几乎天天如此。他要想练成肌肉男，那费劲了，他那胸脯至少是D，一颤一颤的。

有天，我很好奇：“叔，要参加马拉松呀？”

他笑了笑：“体检，三高，医生说那个病这个病的。”

假如医生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还能活30天，不过若是每天骑行2小时，寿命可以延长一天，我肯定不偷懒，对不？

我们总是对生命充满了乐观。

今天，跟媳妇在山上闲聊，媳妇问我为什么不开个淘宝小店之类的？

我说：“一个人的信念，一旦被放大了，就很难缩小了，当你整天谈论的或者习惯了日进几千几万，你咋可能有耐心去赚几百元呢？哪怕你现在没有收入，你也看不上那类小生意
。”

其实，若不是我坚持写日记，我们家早揭不开锅了。

因为，我已经眼高手低了，什么事都做不了，已经没有耐心做事了……

就如同安静姐，她亏掉了2000万，想去济南东山再起，我帮着牵线认识了徐佳，徐佳能给出的工资只能是两三千。

安静姐咋可能接受呢？

但是徐佳姐的理由也是恰当的：在济南，就是这个工资水平。

信念放大就如同一个怪圈，一旦进入，就出不来了，就如同做过直销的人，他是很难改行的，跳不出那个圈子……

哪怕现在我们已经倾家荡产了，给我月薪1万元，我依然看不在眼里。

为什么我不鼓励众筹？

原因就在这里。

一旦，你的信念放大了，就缩不回去了，你手里突然有了200万，你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但是你从来没想过另外一个问题：这200万是别人的。

前天，我写了一个众筹旅行以后疯了的青年，那是真人真事，我写了那篇文章之后才知道，很多人投资过他，大家纷纷来找我谈感想……

当时，他给的承诺是1.5倍的回报率。

其实，这个谁都不能怪，毕竟都是成年人，成年人是要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的，我没推过他，只是他比较喜欢回复而已。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呢？

他原本身上从来没超过1万元，你突然让他有了几十万，你不是折磨他吗？

就如同COCO跟我讲的一样：其实仔细想想，我们间接害了他，给了他这么多钱！

我在想，可能连父母，你都没舍得给过1万元。

我初中老师，升官特别快，后来因贪污受贿被抓了，判了7年，实际服刑4年，回来了，他什么都没做，安心地在家伺候老母亲。

我去看过他。

他说：“只有在家，在父母身边时，才觉得自己像个人。”

连个朋友都没有了……

进去一趟带来的另一个变化是，他的胃口降下来了，想找份月薪2000元左右的工作，现在当夜班出租车司机。

我原以为他会很消极。

没想到特别乐观，他说从来没这么珍惜过自由，从来没这么珍惜过家人。

有个笔友，在《黄海晨刊》，他曾经的梦想是去《南方周末》，要做一个真正的记者……

他开办了一个生活曝光类的栏目。

人气特别旺。

几乎每天都写专栏，我为什么写日记？就是受他感染，他说这是一个明星泛滥的时代，你要想获取关注，必须日复一日的出现，成为别人的习惯。

刘欢牛不？

他不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记不住他，他是名人，我们是粉丝，可是我们无法为他创造价值。

只有频繁抛头露面才可能获取关注，慢慢成为别人讨论的焦点，并且形成复利模式，其实就产生了口碑效应。

罗永浩若不是遇上了微博，他也火不了，更不可能做锤子手机。

从最早的BBS到后面的博客再到后面的微博，这些都是准备做平台，什么平台？

人人都是内容源的平台。

其实，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呢？

因为，有料的、能写的永远都是少数人。

大家对博客、微博都是三分钟热度，最终会变成信息源，就是一些专业人士在上面表演，老百姓围观的状态。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人都是有惰性的，即便是每天写100字，也没几个人能坚持下来，所以不管未来出现什么形式的信息平台，都不会火很久的。

朋友圈？

你还刷朋友圈吗？

都被面膜糊住了。

有人会问，QQ空间会不会很火呢？例如你们玩的就挺好。

其实，我做的也是内容源，哪怕我搬到新浪博客或微博去，依然会把大家带去的，与我玩什么平台没有关系。

所以，所谓的自媒体，不在平台，不在模式，不在概念，就在内容。

继续说这个有理想的记者。

有一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他被四个东北人打了，他爬到加油站，让加油工作人员给报了警，门牙都被打掉了……

他突然醒悟了。

这个世界需要正义，但是不能以牺牲自己去换所谓的正义，呐喊是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只能使自己更加的彷徨。

鲁迅先写了《呐喊》后写了《彷徨》，为什么会彷徨？

因为，他喊了半天，发现中国人还是那个鸟样，没啥变化，反而把自己喊疯了，开始彷徨了。

后来，这个记者转到新闻部门了，专门做些无关痛痒的新闻。

他跟我谈过自媒体的风险点。

他认为，自媒体都是作死的，不作不死，就如同李承鹏、韩寒，都是碰到了高压线，必死无疑。

自媒体的风险在于规避高压线。

高压线有两条：

第一条，政策，知道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尽量的不要写大，要写小，写小人物，可以映射大环境，但是不能直接评头论足。

第二条，推人，因为信任在有意无意的转嫁，可能读者跟你根本没见过面，但是他们可能会接触你推广的人，成功了未必感激，一旦失败，会觉得你这个人不靠谱。

我问他，一个优秀的自媒体，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感觉是身边的朋友，其实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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