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日记】：人，太好了

教师节那天。

沙杜给我打电话。

“董老师在哪？”

“老家！”

“中午有安排吗？”

“没有！”

“那我过去坐坐？”

“来吧！”

我急忙跑回父母家。

我爹正在下棋，我娘坐旁边观战……

我说：“先别下了，老沙中午过来，抓紧打扫卫生。”

我爹说：“两三年没听到他消息了，我以为你们俩闹矛盾人家不屑上咱家了呢！”

我说：“你真会联想，那年他不是让我帮着推广一个网站吗？我觉得像传销，拒绝了他，但是他已经被洗脑了，坚信这是个新兴的机会。当时来咱家，不是把咱的身份证都挨着复印给开了户吗？后来那个网站被公安部查了，他受打击了，觉得对不起大家，是因为这个事没过来！”

我爹说：“千万别跟人家闹别扭，老沙人多好呀？！”

老沙，东营人，1960年出生，东营广电系统的一个部门负责人，科级干部，提拔无望，等待退休。

他怎么混入了我们圈子呢？

说起来蛮有意思。

老沙的儿子是小沙，1991年出生的，高中毕业后当兵去了，后来成了士官，给领导开车……

老沙的意思是让儿子在部队干8年。

出来干啥呢？

老沙想让儿子进军互联网。

那是2007年的想法，相当的前卫。山东是一个相对比较保守的省份，即便是今天，跟同学聊起来电子商务，人家第一反应就是“传销”，何况是老沙那个年龄的人，认可互联网的少之又少。

看数据就知道了。

山东也算经济大省，有几家互联网公司？

小沙在部队，没空研究互联网呀。老沙的意思是他先试水，给儿子趟出路来，最好能干出一番事业来，等儿子复员后可以直接接手这份事业。

当时，我在网上卖字画，666元一张。

利润有多少呢？

600元/张！

买字画的人，其实就是想借此搭讪，顺便见个面，聊聊天。

当年，还有名人买过我字画呢！后来，成了很好的朋友。

认识老沙，也是因为字画，他一次性买了两张……

我们在QQ上就联系上了，我要了他电话，给拨过去。

我说：“我这些字画不值这么多钱，我退给你600元，我给你发两张。”

他说：“没事，我是真心喜欢。”

我问：“我能帮你做什么？”

他问：“我能去找你见个面吗？”

我说：“可以！”

那时，我经常在文章里提到一句话：搞定一个人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成为他的客户。

当时，这是真正的由感而发。

原本，陌生的人，因为成了咱的客户，咱接着对人家热情无比……

当时，我在日照。

老沙从东营跑了过来，他委托老同学帮着在广电大酒店定了一个包间，就我们俩人。他点了一整桌菜，我们俩喝了两瓶梦之蓝。

他姿态特别低，茶壶总是放在手边，时刻把自己放在服务员的位置。

他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这是他的人生常态。为什么让儿子跟随老领导8年？他就是希望儿子能够把姿态修炼到服务员的高度。

在一个圈子里，别人不看你说了什么，而会看你做了什么。

所以，大家在评价老沙时，基本上都是满分。

我媳妇提起老沙，总是那一句话：老沙人太好了！

这是发自肺腑的，我也想说类似的话。

我结婚，那时我比较落魄，没人愿意靠近我了，我也不想亏欠大家的。我不能给别人带去价值了，我再给别人发请贴，不是给别人开罚单吗？

我只通知了三个朋友，老沙算一个。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住在我家。半夜12点了，饿了，提议喝点？

可是，大家都不会炒菜呀？！

老沙说：“你们喝，我给炒。”

于是，老沙去厨房里炒菜去了，我们在喝酒……

逢年过节，不管我在不在家，老沙总是会来我们家的，接我父母去吃顿好的，再给送回来。基于这些交情，我爹是相当喜欢老沙，感觉人家作为领导，对咱没架子。

2008年，我在青岛创业，经常搞小聚会，省内的朋友聚到一起。

老沙也参加。

我觉得很内疚，因为老沙比较年龄大，他是不可能在互联网上淘到金的。那时，互联网是80后的天下……

他跟我越久，付出越多，我们友情破裂的可能越大。

他毕竟是有需求的。

若是我满足不了，关系就破裂了。

2008年啤酒节，老沙到青岛找我，我们俩促膝长谈了一次。

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你的特长是人品、阅历、年龄、地面资源，你若真的想做互联网，我给你指两条路，能走多远，在于自己。”

他说：“董老师你别有压力，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很有活力，没想太多。”

我说：“要么，你分析你的地面资源，你罗列出来，我再告诉你，应该怎么利用这些地面资源切入互联网。要么，我把东营、滨州、淄博三地的互联网做的不错的朋友介绍给你，你入股他们。”

他说：“我选择后者，互联网是你们年轻人的！”

做互联网的人，在网上看似飞扬跋扈，在现实中呢？

蓬头垢面，不被社会认可，也比较懦弱！

滨州有个小兄弟叫凤浩，也是蛮爽快的人。直觉告诉我，若是撮合他们俩，肯定一拍即合。

果然成了。

凤浩是在网上卖婚纱的，卖给老外，主要是零售，一年能赚30万左右。凤浩一直都处于单兵作战模式。

凤浩是从阿里巴巴拿的货……

老沙提出团队化作业。

凤浩也这么想的，于是凤浩就搬到了东营。老沙帮着租了一套别墅，既当办公室，又当住所。这套别墅租金相当便宜，一年6000块钱。

这就是老沙的地面优势。

接着，他们注册了外贸公司，贷款20万作为启动资金。

公司成立以后，凤浩的主要工作还是做客服、发货。

老沙建议凤浩从这些琐碎的工作中脱离出来……

于是，他们招聘了一个客服，懂英语的，由凤浩来培训具体的业务，虽然成交率有所下跌，但是毕竟解放了凤浩。这个客服后来很有故事，成了互联网名人了，这是后话，以后再写。

老沙带着凤浩跑济南、北京、苏州，参观厂家，然后从厂方嘴里套出话来，套什么话呢？

例如，有的厂家说：“我们家给很多做外贸的代工，你们济南就有一家，人家一年几百万利润呢！”

于是，老沙就把联系方式给套出来了。

老沙很容易把陌生人变成熟人，他的套路就是“黑霉手机”。那几年特别流行全键盘手机，他批发了十多个，遇到“贵人”就送一部。

很快，他就把这个行业的同行摸索清楚了。

他发现，做零售不赚钱，做批发的赚钱，因为零售跟批发基本一个价！

于是，他们复制了济南那家公司的模式，借助GOOGLE广告把婚纱批发到国外。2009年，他们赚了150多万，除掉运营费用，每人分了50多万。

老沙跟凤浩提着20万现金到我们家。

推来推去。

我父母就没见过这么多钱，肯定不敢要。

若是带着2000元，肯定就不用争了。

最终，我们家胜利了，把钱都给装回袋子里了，硬给塞到车上了。

后来，无意发现沙发缝里有1万块钱，是当时推托时漏在里面的……

我给老沙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钱的事，这些我们留下了！

2011年，他们俩的合伙思路发生了分歧。

老沙的观点是啥？

老沙认为，互联网时代，信息是最重要的，公司应该每年拿出30万的公关费用来跟同行交流，包括去一些外贸公司学习、参观，维护人际关系等等。当时分管我们山东的GOOGLE大客户经理叫SW，一个大才女，曾经是浙江省高考状元。SW跟老沙关系很好，她就没见过有这么儒雅的互联网人。我心想，为什么SW每次来山东先跑东营？

肯定是老沙送她手机了，她会把同行的关键词设置方案复制一份偷偷的给老沙。做外贸最核心的不是货源，而是找到客户，找到客户的核心其实就在于GOOGLE广告投放。老沙搞定了SW，其实就等于复制了同行的核心竞争力！

凤浩的观点是什么？

凤浩认为，应该开办婚纱工厂。因为欧美人的尺码比较大，若是找工厂OEM成本太高，应该做全产业链把成本降低下来。有那30万的公关费用，都能把工厂开起来了。

老沙认为，这是一个产能过剩的时代，进军工厂是倒退的表现。

凤浩觉得，若是没有个工厂，不像事业，也没有说服力。

于是，他们分道扬镳了。

我是很理解凤浩的，因为他是农村孩子，农村孩子缺少资格感，总是希望有个大大的工厂，属于自己的工厂。

他们分手以后，老沙入股了济南一家外贸公司，也是做婚纱的。

凤浩开办了工厂，2013年倒闭了，前几天听说凤浩去韩都衣舍应聘了……

2011年，老沙来我们家的频率突然高了起来，一个月来两次，我心想，他肯定有事找我。

于是，我就套他的话。

让我套出来了。

他被青岛一个搞互联网的小伙子拉着去南昌考察了一家叫精彩生活的公司，说是未来要颠覆阿里巴巴的。这小子不是别人，我同学，我以前写过他。

我跟老沙说：“沙哥，你听我的，这个事绝对不能参与。”

他说：“我做互联网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孩子探路，我想为他留一份可持续性的互联网事业。”

我说：“直销有个最大的诱惑点，就是一劳永逸。”

他说：“董老师，我去参观过，真不是直销。”

我说：“这个事，你不用争了，你听我的吧。”

他说：“下次，我带着淄博一个朋友过来行不？他是咱山东做的比较出色的，一年被动收入300万，让他给你讲讲，你就知道是不是直销了。”

我说：“不行！”

他说：“董老师，你想想，假如凭借你的影响力做这个事业，以后还愁什么？”

我说：“青岛那个冯小刚你还记得不？就是洋河蓝色经典的代理，我们一起吃过饭，他说过一句话：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掉馅饼不会砸我头上的。”

他说：“董老师，我帮你注册个账号，充话费很便宜，你先试试。”

他给我、我媳妇、我爹、我娘，都注册上了。

也就是老沙，换了其他任何人，我都会撵走的……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联系，中途我听说精彩生活的老板被抓了，我心想，老沙肯定很受打击。

我联系了凤浩。

凤浩说：“老沙信佛了，已经不搞互联网了。那个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他觉得不好意思在圈子里混了，你也别问他了。”

我说：“知道了，我不问。”

2014年9月11日，上午10点，老沙来了，自己。

他先去我父母那里坐了坐。

我爹给我打电话，我跑过去一看，哎呀，老沙咋老这么快？鬓角都白了。

那天，很不巧，家里有亲戚。

我问：“沙哥，我带你去吃斋饭？”

他说：“好呀！”

就我们俩，我想带他去寺院转转，那里比较安静，而且我越来越喜欢跟方丈聊天了，我觉得方丈还是蛮有智慧的。

上次，我自己一个人上山。

我说：“真郁闷，没人陪我玩。”

方丈说：“若是两个人一起出来游玩，那么你有50%的精力是在对方身上，只有50%的精力是在风景上。若是你自己出来呢？你的精力是100%用在风景上，你的收获是最大的，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心想，真会安慰人，真舒服！

在路上。

老沙说：“董老师，挺对不起的。”

我说：“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我也很理解你。”

他问：“现在互联网还有没有机会？”

我说：“今非昔比了，现在产业越来越成熟，拣漏的机会越来越少了。电子商务的未来发展方向，是产品的品质之争。我们那一批互联网创业者，现在慢慢都被边缘化了，因为大家没有产品，纯粹是投机取巧。大家还是在想怎么坑点，怎么蒙点，早不现实了。”

他问：“大米有机会吗？”

我说：“有，一定要看准风向标，恒大并购了20多个农业基地，面积相当于两个省，未来产品会包括花生油、牛奶、大米、花生……”

他问：“现在进军晚吗？”

我说：“一点都不晚，因为水稻投资是立竿见影的。现在360也推出了优选大米，一斤8块钱，几天的时间2万人购买。现在吃是最便宜的，大家根本不计较这点钱。”

他问：“最核心的点是什么？富硒？”

我说：“富硒是个噱头。前些年炒过富硒茶，富硒花生，都是昙花一现，因为中国人喜欢原装的、天然的玩意，总觉得富硒是人为操纵的。好大米就两个标准：有机、好吃。其实有机也是噱头，不施肥根本不长。所以，好吃是最核心的竞争力。”

他问：“咱这边，什么品种比较好？”

我说：“这个，我还真了解过，前些日子我去江苏农科院，那里有个大米品种叫：南粳5055号，这个米看起来一般，但是是公认的最好吃的米，是评选出来的，是一群吃货评选出来的。”

他问：“你吃过吗？”

我说：“吃过，米饭好不好吃，关键在于直链淀粉的比重，比重越高，口感越好。”

他问：“这个品种推广开了吗？”

我说：“农业品种跟汽车研发是一回事，2010年研发的汽车，可能2015年才能上市。其实农业品种推广更慢，因为农民接受新鲜事物比较慢，他们不考虑口感，只考虑产量。”

他问：“若是做农业，是不是要做长线？”

我说：“是的，而且要培养忠实的回头客。”

他问：“做过市场调查吗？”

我说：“做过，6块钱一斤的米，是很容易接受的，150包邮，20斤。我们家吃的米就是在网上买的。”

他问：“快递费是不是很高？”

我说：“在快递行业，大小件的分界点是10公斤，10公斤以内比较便宜，20元以内搞定。”

他问：“有没有算过风险点？”

我说：“算过！我算算你听听。咱这边是水稻+小麦交替种植，小麦亩产1000斤，水稻亩产1000斤，小麦市场价1块钱，大米咱按6块钱，年度毛收入是7000元/亩，还有国家每亩补贴110元，那么是7110元，这是理想状态下的。成本呢？每亩地的约600元，租地成本1000元，纸上数据是每亩地的净利润5510元。”

他问：“若是按照水稻平均价格收购呢？”

我说：“基本白折腾，不赚钱，最终可能就是赚个国家补贴。”

他问：“若是种100亩，需要多少资金投入呢？”

我说：“地租金10万，种子、人工成本6万，至少20万吧！”

他说：“就是用20万来赌75万。”

我说：“是的，而且越做越轻松，按照每户人家每年250斤大米计算，只需要400个忠实客户就可以了！”

他问：“这个事的关键点在于什么？”

我说：“在于寻找这400个忠实客户，这也是成本最高的事，除非有自媒体愿意推广你。假如文怡推你一把，10万斤大米可能瞬间没了，其实要是有耐心，慢慢等待也可以。若是米真的好吃，大家本身就会主动帮着分享。”

他问：“水果如何？”

我说：“水果不是很看好，因为没有迫切性，大米是刚性需求。慢慢的扩大面积，一年守住100万的利润，就行了。而且农业公司没有税，贷款也方便。不要做的太大，一定要保证米质，你去过大悲寺没？”

他说：“没有！”

我说：“大悲寺的居士，凌晨3点就起来数米，其实是找虫子，他们觉得米里若是有虫子，等于杀生。当时，我看了觉得挺可笑的，若是我是那条虫子，我宁愿在米里，被煮死，至少是饱死的，而被拣出来，则是饿死了。我举这个例子的意思，就是每一袋大米都要达到这个标准，没有任何杂质，是经过机选以后又进行了人工挑选，高价格必须对应高品质。”

他问：“董老师对佛教有没有研究？”

我说：“没有！”

他问：“有没有计划信佛？”

我说：“没有，因为我不懂佛，我一直都有一个观点，若是我不懂、不了解，而盲目的信了，那不是迷信吗？就如同当时你在没有了解的前提下去了南昌，是一回事。”

他说：“也对！”

我说：“一会儿，你跟这个寺院的方丈聊聊，蛮有意思的。”

他问：“会不会打扰别人？”

我说：“不会！”

他问：“要不要给带点礼物？”

我说：“后备箱里有桃花姬。”

他说：“不合适吧，驴皮熬的。”

我说：“没事，反正也不是他自己吃。其实你真要找项目，可以存东阿阿胶，比理财产品强多了，每年都涨。但是不能存桃花姬，因为桃花姬保质期太短。”

他问：“年收益能到20%吗？”

我说：“应该没问题，但是需要有内部关系。其实不用长线持有，就是临近涨价临时持有就行。东阿阿胶会一直涨的，因为养驴基地越来越少。”

他说：“串货是大问题。”

我说：“若不是太贪心，很容易出手。有收的，做东阿阿胶专卖店的，基本上都存货。”

他问：“炒房有没有机会？”

我说：“有，济南要推出江北第一大楼盘，推出的计划是屠城工程，开盘价在4500元左右，其成本价是6000元。就是亏本卖，让其它地产商失去生存空间，然后他们再拉升房价。”

他问：“信息准确不？”

我说：“牛哥筹备了1000多万，准备进入！你想想4500元的房价是什么概念？我们小区都4000多了，我们是五线城市，济南是二线城市呀！”

到了寺院，方丈正在读书。

我问：“看的《金瓶梅》？”

他笑了笑。

我说：“不跟你开玩笑，我认为中国历史上写的最好的书，就是《金瓶梅》。”

他问：“为什么？”

我说：“《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都不是创作的，是由民间传说汇集而成，《红楼梦》算是创作，却是写的贵族，老百姓在里面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就如同照镜子没照到自己。而《金瓶梅》写的则是市井小人物，写的都是真实的人性，这本书写的真实。”

他问：“真实的标准是什么？”

我说：“符合人性，你看过《可可西里》吗？”

他点点头。

我问：“你觉得感人吗？”

他说：“恩。”

我问：“你觉得巡山队员为了什么？”

他说：“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

我说：“这就是这部电影最大的硬伤，不符合人性。既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工作，也不是动物保护协会的，莫名其妙的就在那里保护藏羚羊，而且还把命搭上了，你觉得能说的过去吗？而且，他们属于不在编的，他们又持有枪，这不是违法吗？”

他问：“那你觉得里面谁最真实？”

我说：“马占林，就是以帮人扒皮子为生的老牧民，他的动机是合理的。《可可西里》这部电影是有真实的故事原形，但是却故意规避了很多东西。实际上，保护站是监守自盗，这才是真实的。”

他问：“《金瓶梅》真实在哪？”

我说：“给你举个例子，在《水浒传》里，光说潘金莲是武大郎的媳妇，在现实生活中，你觉得现实吗？相当于范冰冰嫁给了一个侏儒小商贩。而《金瓶梅》给出的剧情就很合理，武大郎租了张家的房子，张家膝下无儿女，就买了两个丫头，其中一个叫潘金莲，张老头就喜欢上了潘金莲。张家婆娘非常霸道，非让张老头把潘金莲卖掉。张老头想了个办法，不如许配给本院的武大郎，既可以骗过媳妇，又不影响使用。这就是潘金莲为什么嫁给了武大郎的缘故。”

他说：“第一次遇到有人推崇《金瓶梅》。”

我说：“争议，往往会蒙蔽人的眼睛。”

他问：“有没有正经书值得一看？”

我问：“星云大师的书，你觉得符合你们佛教理论吗？”

他说：“有些差别。”

我说：“星云大师，按照你们佛教的规矩，他已经跑偏了。因为他没有宣传来生来世，而是把佛教变成了行为规范。教人如何活好这一辈子，而不考虑下辈子的事，所以他很少提菩萨之类的。”

他说：“写文章的人，如何评判一本书好不好？”

我问：“小说吗？”

他说：“恩。”

我说：“小说，类似编竹篮，既要看竹篮造型好不好看，又要看有没有漏洞。写文章的人看小说不看表面，而是边看边画拓扑图，挨着画出每个人物的悬念、命运、结局，看完以后，就可以看出篮子是不是严谨。至于造型好不好看，要取决于作者想表达什么。每个作者都会在小说里安排一个附体，就是由他来表达心声的人。”

他问：“推荐本书？”

我说：“你应该看过，《围城》，这本书写的太好了。”

他说：“我有计划出版一本书。”

我说：“要么写的深入浅出，要么写的浅入深出，要么让人一看就懂，要么让人都看不懂。”

他问：“若是开个博客呢？”

我说：“学星云大师，只谈道德规范，不谈神佛之事。佛说家常事，要让人感受不到你是一个修道人。”

他说：“我不想写这些，我是想分享一些心得、感悟。”

我说：“前几天，有个朋友也分享了一句心得：信佛国家有个特点，贫穷！”

他说：“片面了，片面了。”

我说：“介绍给你认识个朋友，他是虔诚的佛教徒，这是沙老师。”

他们双手合十，寒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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