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日记】：赠品的艺术

“昨晚，我做了个噩梦，哭醒了。”

“什么噩梦？”

“咱俩离婚了，你跟我摄影老师结婚了。”

“我咋可能看上她呢？老娘们了。”

“谁是老娘们？人家也是83年的，跟你一样大好不好？”

“儿子归谁了？”

“梦太短，还没讨论到儿子归属。”

“儿子肯定要归我，后爸咋舍得给儿子这么花钱呀？”

“你没看到虐待孩子的多数是后妈吗？咱俩要是真离婚，我就带儿子走，我可不舍得儿子被后妈打。”

昨天，在路上散步，媳妇跟我讲的。

我说：“女人呀，也就是嘴硬。真到了离婚那一步，没几个要孩子的，都要考虑再嫁人，带个孩子咋嫁？”

“我宁愿不嫁！”媳妇很激动。

人呀，什么阶段想什么事。有个老大姐，52岁，特别传统的一个人。老公是自己的初恋，一路就这么走下来了，去年老公车祸去世了。

别人给她介绍老伴，她还骂人家，觉得侮辱了她的人格。

今年，她动摇了，开始挨着相亲了。

最初，同事劝她：“人都没了，生活还是要继续，再找个吧！”

慢慢的，她觉得这些劝说不再刺耳。

后来，父母劝她：“还年轻，再找个吧，一个人太孤独了。”

后来，女儿劝她：“妈，我爸都走了，你再找个吧。我也不在身边，一个人病了也没人照顾。”

后来，她自己劝自己了：“死老头子死的早，也不能为难自己，要不再找个？”

于是，开始相亲了！

所以，要好好活。死早了，老婆都不是咱的了，儿子也许都改姓了，别觉得这是玩笑，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同学出车祸死了，老婆带着儿子改嫁了，儿子也改姓了，还带去了40万的车祸赔偿款（赔了60万，给父母留了20万）。他们俩的恋爱，那真是八年抗战。

所以，恋爱时，别让对方发誓，当下里爱你，你就好好享受就成了。别听什么爱你一万年，那是扯蛋！

当然，嘴上说说，咱都会说，假如老婆让硫酸泼了，咱依然爱她，假如老婆偏瘫了，成了植物人了，咱依然伺候她，你信不？

我信，反正她现在好好的，这也是我内心真实想法！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夫妻了？

不过说真的，若是我媳妇真的卧床不起，我还真伺候她一辈子，至少我现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媳妇说的摄影老师是谁？

Andy，微博上很有名的辣妈、摄影达人，居住在加拿大。她经常在微博上晒孩子的照片，从而引发了无数妈妈的围观，因为Andy把孩子拍的太好看了。

随着Andy人气越来越旺，她从辣妈的角色慢慢的转向了摄影达人。于是，她推出了摄影课程。

貌似学费是3600元，初级班。

初级班教什么？

就是一些基础的摄影知识，用QQ群上课，每周都有作业。我们全家都做过我媳妇的模特，老师让拍摄不同年龄段的人像。

摄影班的侧重点是啥？

人像！

我媳妇用的是500D呀，不如人家拍的好呀。她终于找到原因了，提出要换相机，换个5D3，问我行不？

我说：“不行，花3万块钱买个相机干嘛？咱又不开影楼。”

媳妇说：“我老师说了，可以去小区给孩子们拍照。这个生意很赚钱，跟拍一天要几千块呢？！”

我说：“你会去干吗？”

媳妇说：“当然！”

我心想，好不容易找个兴趣点，让她折腾去吧。

上了初级班，她想报高级班。高级班有交流群，做成了人脉圈子。媳妇要求报名，我拒绝了，为什么呢？

我一看这个套路，就知道这是营销帐号，Andy是不是真人都值得考究。而且从套路上来看，“她”应该认识我。

但是，媳妇还是报名了。

人群层次还是蛮高的，因为我见过媳妇在济南的几个同学，要么是公务员，要么是企业高管。她们经常喊着一起聚餐之类的。

不过呢，没有一个人见过Andy真人！

越是神秘，越有魅力。因为大家对你的形象都是脑补出来的，要么形象很高大，要么形象很肮脏，不会一分为二的评价你。要么100分，要么0分。

后来的故事，就很有意思了。我从拉萨回来，晒的跟非洲人似的，媳妇非让我做模特，说是要拍出古铜色。她上交作业时，Andy私下里问她：你是飞扬嫂子？

我媳妇超级兴奋，急忙回复：是呀！

Andy把两次学费都退给了她。

这时，我已经知道Andy是谁了。秦皇岛的一个朋友，环保局的，超级喜欢摄影。她发的那些儿童照片，其实很多不是她拍的，而是她在百度图片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就是那些看起来像随手拍的照片，但是又出奇的精美，类似哪张呢？

昨天我发的那张，一个小姑娘戴个太阳帽，弯腰系鞋带。

一看就是自己拍的，一看就很唯美！

不过Andy真算不上美女，那身材跟韩红有的一拼，据说是甲状腺做过手术的缘故……

那时，大多数时间我都在济南。她坐高铁到济南找我们玩，并且提醒不能让其他学员知道，只能见见我和我媳妇。

她跟我详细介绍了运营套路，就是先成为辣妈达人，再成为摄影达人，并且只专注于拍摄儿童，为什么呢？

每个妈妈都想把孩子拍的漂亮一些！

我把她介绍给了于导，于导是谁呢？

我们2012年拉萨行的摄影师，我的意思是撮合于导借鉴一下这个模式，也搞搞培训。赚点钱多好呀，没人会排斥钱吧？

于导借鉴了这个模式，但是省掉了前面两步，直接开了摄影班，有效果不？

有，做了两期！

第三期做不动了，他也实在太忙，就没有继续下去。

我媳妇拍的那些照片，在我看来太业余了。我媳妇看我拍的照片，也觉得很业余。我们审美观存在很大的差异。

我不懂摄影技术，但是我懂审美，我知道什么是美……

特别是拍美女，我更擅长！

学过？

真学过，师从赵师傅。临沂玩摄影的应该都知道赵师傅吧？那是我师傅。我跟着他学过半天，他夸我有天赋，不到半天就学会开机了。

赤道姐在俄罗斯的美照，不就是俺给拍摄的吗？

俺拍的美女，还上过封面呢！

就是华苗苗的图书封面，她选那张拿泥塑笔的照片。不是说怀念那支笔，而是这张照片角度很好，显的她很可爱。

那几年，我是蛮大方的，朋友来访，基本一陪一疗程。

逛栈桥，洗海澡，看海豚，吃海鲜，爬崂山，吃烧烤，喝扎啤。

算起来，人均接待费用在1000元以上。

我乐此不疲，因为内心极度空虚，缺人陪玩……

青岛论坛上有几个闲的蛋疼的公子哥，每天都在论坛上喊人吃饭。一摆就是几桌，天天请客也乐意。有人觉得他们是SB，这不是败家吗？

其实，我就非常理解他们。

就是缺少玩伴，缺少被人认可。

即便是今天，偶尔我也会犯病，特别是在济南的日子。若是我自己在办公室里，我就特别的孤单，就在网上找人陪着打羽毛球。别说请客吃饭了，哪怕给钱都行，都是寂寞惹的祸。

华苗苗在青岛的那段日子，我可开心了，终于有个固定玩伴了。别曲解了，是纯真的友谊。

她想去爬一次崂山，最好能够跟着青岛本地最大的登山俱乐部。

其实，那时我已经不参加俱乐部活动了，为什么呢？

因为，俱乐部没有门槛。主流群体多是一群工薪层，因为几十元的活动经费都会跟领队吵架。我看不惯，时间久了就不跟他们玩了。

俱乐部有1万5千注册会员，叫天刃户外。前几年很火的一个俱乐部，每周末都爬崂山。

俱乐部里偶尔出现个牛B人物，参加两次活动就不来了，为什么呢？

玩不到一起！

后来，我加入了老马的俱乐部，全是退休老干部，我是唯一的80后。老马为什么乐意带我呢？因为老马想让他女儿跟着我学淘宝。

我并不懂淘宝，我把老马的女儿介绍给了三妹，现在依然跟着三妹干，一直负责客服工作。青岛女孩没有创业野心，只要给予稳定的工资，就不会跳槽，现在一个月收入应该在1万元以上。

原本，我是想带着华苗苗去跟着老马爬一次崂山。老马选的线路都很经典，每周都不会重样的。而且队伍精炼，一共不到8个人，不会掉队。

老马快60岁了，我都追不上他，体力太好了。不过，不是所有老头都这么牛B。青岛出版社一个老领导，他肚子太大了，根本爬不动，我就主动帮他背着包。后来还有个小故事，就因为我帮他背包。

通过青岛登山队，我就理解了圈子的核心，其实就在于门槛。年龄也是门槛，收入也是门槛，长相也是门槛，总而言之，不可能把一群散沙揉成面的。很少有人能在俱乐部待一年以上，慢慢的都四分五裂了，形成了小圈子。

在天刃户外时，我还是蛮有人气的，因为我有只狗，边境牧羊犬，特别漂亮。那时我独居，没人陪我。哪怕我自己不洗澡，我也把狗洗的干干净净的。

爬山时，很多帅哥美女都带着狗。我们这些有狗的又成了小圈子，狗跟狗玩。

带狗有什么好处？

女队员因为喜欢狗，而喜欢人。

她们争着给狗喂食喂水，在整个队伍里，喊的最多的不是人名，而是狗名。

我那只狗叫拉登。

“拉登，过来！”

老马说：“这些老姑娘就是母性泛滥，不生孩子，把狗当孩子了。”

老姑娘在山东是贬义词，就是年龄很大没嫁出去的。我们登山队的姑娘，基本上都是单身，结婚的女人谁没事爬山呀？早被孩子拴住了。

周末，我带着华苗苗去爬了一次崂山，跟着大部队，40多个人。我跟华苗苗说好了，分头行动，谁也别打扰谁，也许我有艳遇呢？

华苗苗不用照顾？

不用！

登山队不是有个别号嘛，约炮队。有个美女出现，一群男人围上去，但是最终能把美女泡到手的，往往是那几个看似很冷的人。一路几乎不说话，戴个墨镜，塞个耳机，牵个狗，搞的跟个富二代似的。

这些男人女人，都是运动健将，荷尔蒙过剩。

华苗苗的出现，就惹来了一群帅哥献殷勤。有人帮她背包，有人陪她说话，我就不用担心了，我去寻找我的目标。

我有狗，这是泡妞利器！

中午，到了山涧，午餐。有人拿出防风煤气灶开始做饭，各做各的。每当此时我就觉得他们装B，有啥意思呀？显摆你家煤气灶牛B？

不就是一顿饭嘛，我早准备好了，两块面包，一根火腿肠，两个卤蛋。

华苗苗不跟我吃，有人给她煮的方便面，拿了个一次性水杯给她盛上。她蛮受那些装B族欢迎，因为她能准确说出这些炉灶的型号和价钱。

人家以为她是个资深老驴。

其实，她是卖这个的。

我也不用带狗粮，那些母性大发的老姑娘们就帮我喂好了，还要轮流抱着我们家拉登合影。

我为什么对崂山山涧这么熟悉？就是爬山爬出来的。

前面我写到跟金彩云开着陆虎卫士穿越崂山山涧，很多人觉得扯蛋，山涧咋可能开车呢？

这个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以前越野E族经常组织穿越崂山山涧。

比较平坦，四驱越野车基本都能实现穿越，何况是越野之神陆虎卫士了。

那天，我们爬了七个小时，中等强度。华苗苗的小身板蛮有能量呀，到了最后我都爬不动了。她帮我背着包，而且她跑到了第一梯队，去找领队闲聊去了。

我在后面陪着一群老姑娘唉声叹气……

下了山，我们搭队友的车子回到市里。我先回家把狗送下，然后陪着华苗苗去了酒店，她住文化市场旁边的格林豪泰。这应该是格林豪泰里最有特色的一家吧？晚上小姐不打电话，而是直接敲门推销：大哥，是我，开开门吧！

华苗苗说，晚上她也被敲门了。

我说：“那太好了，晚上你去我家住，我在酒店住。”

累的要命，不想吃晚饭了。

华苗苗倒是生龙活虎，要是娶这么一个媳妇，那可累死了……

她想去天幕城逛逛，她是在网上查的攻略。

天幕城倒是不远，就在文化市场的另一头，步行也就是5分钟。我就陪她去了，边走边聊。

她说：“懂哥，今天我问登山队的队长了，我问他的俱乐部赢利不，他说是公益的。”

我说：“公益是外衣。”

她说：“咋赢利？靠户外店？”

我问：“你的户外店赚钱吗？”

她说：“很难，因为淘宝的价格优势越来越明显，再过几年，可能就开不下去了。现在我店里的客户基本上都是35岁以上的，年轻的不会在实体店购买了。”

我说：“他家也一样，他的俱乐部其实已经变成旅行社了。”

她问：“什么意思？”

我说：“虽然登山俱乐部有1万5千人注册，但是每周爬山的也就是那40多个人，普通人是坚持不下来的。他最大的资源是这1万5千人，这是他的数据库资源。”

她问：“群发广告？”

我说：“是的，每周二群发一次短信，公布本周活动安排。每周都有四条采摘线路，主要是做家庭+亲子的自驾游；每月有一次国内旅行，也是徒步或登山性质的；每季度有一次国际旅行，也是类似主题的，这才是他们的主要赢利点。”

她问：“一年能有多少利润？”

我说：“30万以上吧，算是青岛做的比较出色的了。”

她说：“看来青岛市场跟西安市场差不多，现在西安那边的俱乐部也很难赢利了。户外店也是如此，大家也纷纷转型到旅行社了。”

回忆起了华苗苗，我接着顺手搜索了一下天刃户外，发现已经关门了。当年红极一时的登山俱乐部，黄了？

看论坛上的帖子，最后更新的时间是2013年的6月份，已经歇业接近1年了。

旅行社也亏损？

是的。今年我跟旅行社打交道比较多，多数处于亏损状态，主要因为反腐。之所以继续经营，也是为了经营人脉。

采摘为什么不好做了？

因为采摘基地都做出名气来了，自己开车就去了，不需要组织者了。

国内长途旅行或国际旅行为什么不好做了？

价格战！

户外店呢？

现在都用淘宝了，谁还傻乎乎的去户外用品店？同样的风衣，网上卖200块钱，实体店卖400块，你说该选哪个？

华苗苗貌似看到了天花板，她知道必须要转行了。

天幕城里有很多民间艺人，有卖泥塑的。华苗苗买了两支泥塑笔，送了我一支，她自己留了一支，就是后来出现在她图书封面上的那支笔。

天幕城里有个卖插花的，华苗苗特别喜欢花。看着老艺人娴熟的插花手艺，她看的有些发呆。

真是个花痴！

我拉着她走。

她说：“那老人太厉害了！”

我说：“厉害个P，这个行业顶级的大师我都认识。你要是想认识，我介绍给你，就在青岛。”

她眼巴巴地盯着我问：“真的？”

我说：“骗你干嘛，你可以上网搜索一下，叫：于洪艳。青岛这边只要举办大型会议，主席台用花都是她亲自出马的。写了很多关于插花的书，国内插花行业的奖，她基本上都拿遍了。”

她问：“你跟她关系好吗？”

我说：“好的要命！”

其实，我是瞎吹，我咋认识的呢？

前面我不是提到过嘛，老马的登山队里有个出版社的老领导，就是肚子特别大，我帮着背包的那个，是他介绍于洪艳给我认识的。于洪艳的书都是青岛出版社给予出版的。

华苗苗以为我真的跟于洪艳很熟，非缠着我带她去于洪艳的鲜花店里逛逛。我以太晚为由搪塞过去了。

主要是什么呢？

于洪艳是名人，咋可能跟我关系很好呢？我是吹牛罢了，我怕被华苗苗识破，那多尴尬？！

晚上回家，我在QQ上联系了于洪艳，问她明天方便不？我想过去买点花。

于姐给回了一句：方便！

第二天，我去宾馆接华苗苗，一起吃过早饭。

我说：“我跟于洪艳说了，我说有朋友要过去参观一下，她说非常欢迎，并且提出中午一起吃饭。”

华苗苗说：“懂哥，你能量场真强！”

我们俩去了于洪艳的店里，华苗苗更看傻眼了。因为于洪艳的手艺比老艺人强了不知道几百倍，随手一搭配，就是艺术，这才是创造美。

我说：“于姐，这是我朋友，我送她束花，你帮我绑一束？”

于姐笑着问：“女朋友？”

我说：“不完全是吧！”

于姐打了个OK的手势，接着开始忙活了。一会就给搞了一大捧花，我接过来，顺手递给了华苗苗，她好感动。

我给于姐钱，她不要。

我硬给下了。

于姐问：“要不，中午一起吃饭？”

我说：“姐，你这么忙，别了，我们再逛逛。”

我们出了店门，我问华苗苗：“哥没骗你吧？”

华苗苗兴奋的已经不会说话了，使劲点头。这次她还有个意外的收获，就是拿到了两本于洪艳的签名书。

回到酒店，她反复地端详那捧花。女人真好打发，一捧花就眉开眼笑！

她说：“懂哥，你说凡是到我店里买东西的人，我送贾平凹的签名书如何？”

我说：“挺好呀，我还准备开个早餐店，凡是来吃饭的，我送启功的字呢！”

她一脸真诚地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问：“咋突然想到签名书呢？”

她说：“你看，咱去买花，店老板送签名书，给人感觉老板造诣很深。而且多数人没接触过名人，感觉签名书很值钱，对不？”

我说：“是的，但是签名书货源咋解决？”

她说：“我有办法！”

我说：“一般人的签名书，我觉得很容易搞定，但是你说贾平凹的，我不信。”

她笑了笑，没跟我争论。

青岛的纺织业也很发达，有个外贸城，其实就是地摊货，她非让我带她去逛逛。那里打出的噱头就是大学生创业，其实也是假货集中地，NIKE就没真的。

华苗苗去看假货，我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因为你是户外店，咋能研究假货呢？难道店里卖的多数是假货？

她貌似看出了我的顾虑。

她说：“我是看看有没有质量好的T恤，我回去当赠品。”

有家T恤做的真不错，质量特别好。25元一件，质量可以媲美NIKE。据说是外贸出口的尾单，无LOGO。

华苗苗问老板要了一张名片。

回到西安，我们就很少联系了。她继续做她的慈善，我继续喊人陪我玩耍。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忘记了我，反正我把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2010年，我去法门寺，路过西安，跟华苗苗吃了顿饭，她说生意出奇的好。

我问：“不是说户外用品店不行了吗？”

她说：“我们家不受影响。”

我问：“为什么？”

她说：“我们家进店率比较高。从青岛回来以后，我每月推出一次义卖活动，30元一件T恤，收入所得全部用于救助白血病儿童。”

我问：“是真的全部捐吗？”

她说：“是的。”

我问：“别人咋知道你的义卖？”

她说：“事前，我会先去做实地采访，写篇类似记录片的文章，发到论坛上。”

我问：“不亏？”

她说：“T恤是在我们店里义卖的，进了店，他不会只买个T恤。随意买一件东西都能把30块钱赚回来，而且的确又帮助了孩子。”

我问：“报纸采访不？”

她说：“几乎每期都采访。”

我问：“有没有人说炒作？”

她说：“不会，因为我们做慈善的是固定圈子，大家知道我的为人。”

我问：“又开分店了？”

她说：“是的，有人入股了。”

我问：“找的你们户外圈子里的人？”

她说：“是的，玩户外的人普遍希望开家实体店。”

我问：“你是借机把自己洗出来吧？”

她说：“有这一层想法，当时店面投资加上库存一共是60万，一共四个人入股，他们每个人拿了30万进来。有个朋友能量很强，他妈妈是体育局的，他就想把我们几个洗出去。他主要做大型活动，例如登山节之类的，稳赚不赔。”

我问：“别人会不会觉得你是引狼入室？”

她说：“很多人都这么说，其实我是做腻了户外市场。后来他又注资了，开了两家分店，把我们都洗成了小股东，边缘化了。”

我问：“套现多少？”

她说：“80多万吧！”

这时，我就心想：这个体重40公斤，胸平如飞机场的小姑娘，真没想到有如此的商业思维，真是深不可测。

她的确是有菩萨心肠，又顺手推舟获取了人气。她貌似引狼入室，却实现了完美脱壳。

后来，她做了什么生意呢？

2010年，她去青岛待了半年，跟她的一个搭档一起。在于洪艳的鲜花店学徒，类似义工角色。

2011年，她在西安开了一家鲜花店。

买花送什么？

贾平凹的签名书，而且都是提前签好的，有的写着：生日快乐，有的写着：新婚快乐，有的写着：百年好合。

这礼物有分量吧？

太有分量了！

我问：“为什么想到签名书？”

她说：“等于名人给你代言。”

我问：“生意火吗？”

她说：“回头比例非常高，因为大部分人都觉得贾平凹可望不可及。”

这些事我是什么时候才知道的？

上个月，她来青岛时跟我讲的。她表面上是来看大海，其实是为了再次跟于洪艳学手艺。这次学的不是如何插花了，而是如何开店……

她的商业思维决定了一点，她的鲜花店一定比于洪艳的还赚钱，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野心不是开鲜花店，而是插花培训。

她要模仿于洪艳的路子，先出书成名，再招生培训，这才是赚快钱的方式。

我问她准备如何推广？

她说：“我想把自己打造成花仙子，行走全世界，以花为主题。借助游记把自己推广到一个新的高度，你认可吗？”

我说：“相当认可，这也是当年阿俊姐给于洪艳的建议，咋被你偷去了？”

她说：“我是自己想出来的。”

我问：“签名书当赠品，真的有用吗？那我送给我的付费读者，岂不是很火？哪怕一天送3本出去，我一年也能多赚100万呀，对不？”

她说：“我给你发20本贾平凹，你试试吧，肯定行。”

一试，瞬间没了！

付费阅读是1200元，即便是签名书的成本是200元，我也可以获得1000元的利润，一天送3本出去就是3000元的纯利润。

我接着在网上找华苗苗，告急，没书送了。

她说：“你自己解决书源吧！”

我心想，我去哪解决呀？

她说：“你想找，一定可以找到，除非你不想找。”

我问：“你怎么弄到的？”

她说：“找人去给签的，每本给20元的好处费，我一次签了1000本。你不是认识赵老师吗？假如我让你给中介，一次给你2万元，你帮忙不？”

我说：“不用给钱，我也帮忙呀。1000本相当于一个省的新华书店图书销量，作者都很重视。”

她说：“那你还前怕狼后怕虎？”

我的校对老师是作协的，她是女的，长的又漂亮，在圈内人气很旺。我让她帮我找莫言、余秋雨、于丹、易中天，我给出的标准就是矛盾文学奖获得者。

校对老师正在帮我撒网时，王莉送了我20本莫言、20本余秋雨。

我接着发到网上，瞬间被抢光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华苗苗的高明之处，用超值的赠品来带动商品的销售。这些超级赠品看似价值很高，其实成本很低，100元以内，甚至不到50元，有朋友签到的《白老虎》成本才20来块钱。

华苗苗的才华，这才是刚刚开始。最近她做了一个采访录项目，很火，还采访了我，大体意思是什么呢？

假如，你现在突然破产了，给你1万元，你多久能重新赚到100万，你会做什么项目，如何做？

她采访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定位真是太好了，只采访百万以上富翁，她吸引来的读者全是创业人群，应该是为她的插花培训或鲜花连锁做铺垫的。

小瞧了这个小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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