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日记】：进军农业

今天，写写老同学。

锅盖、裤衩都是我小学同学，小学在村里读的。前几年，村里孩子越来越少了，就把学校取消了。当时学校公开拍卖，应该是2000年的事。

我爹、我大哥都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们的心理预期是2000块钱。

后来，被一个闯过东北的人买走了，8000元。现在改造成养猪场了。我爹嘲笑人家傻，花这么多钱买个破学校。

今天？据说光那块地皮就值8万块！

我爹肠子都悔青了……

初中在镇上读的。对于大部分农村孩子而言，初中毕业了，就永远毕业了。80%的人是没有机会读高中的，拿个初中文凭就出去打工去了。

初三下半学期，学校进行一轮预选，有2/3的学生就被驱逐回家了。反正你们也考不上，还不如提前回家帮着父母干活呢，到时来拿毕业证就行了。

锅盖、裤衩这俩人都属于考学无望型的。

锅盖身体素质特别好，从初一开始，他就是百米冠军。虽然他反应迟钝，每次都是别人已经开始跑了，他才反应过来，但照样拿第一。

初二时，有个体育老师相中了锅盖，希望他能参加田径队。

锅盖也心动了，毕竟不用上课，天天出去玩，多爽呀？

那时，学校里的操场还很小，教练为了训练方便，就带着田径队到我们村里来训练。因为我们村里有条大马路，而且又有坡度，非常适合短跑训练。

锅盖没有爸爸，从我记事起，他家就只有三口人：他、他姐姐、他娘。

他娘在地里干活，看到他没去上课，而是在南岭上跑步，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土坷垃就追着他打。

教练再怎么解释也白搭。

因为这事，锅盖退出了田径队。关键是营养也跟不上，锅盖家太穷了，每天都是煎饼卷咸菜。教练心疼他，偷着帮他买奶粉喝。

锅盖退出田径队时，教练去我们村找过书记，希望村里能赞助几千块钱，让锅盖继续训练，未来肯定能成人才，村里也穷的叮当响。

初三时，锅盖在运动会上跑出了11秒的百米成绩，创造了学校记录。

那么，锅盖若是好好训练，会是什么结果呢？

锅盖那一批队友，有三个跑入清华大学的。这个不是杜撰的，其中一个是我们的小学同学，全运会代表山东参赛了，1万米第8名，女生。

农村的初中，乱的很，打架。

分帮派，一个村一个帮派。我们这一群同学里，我肯定是领头羊，但是我不会打架，从来没跟人打过。但是锅盖能打呀，关键是他抗击打能力超强。

于是，锅盖就充当了我们的保护伞。只要一提锅盖，那些混混都给面子。锅盖人高马大的，你就是打他几拳他都没反应，一旦他反应过来了，那可就是一顿猛烈还击。

后来，锅盖去当了兵。

我们这群同学里，最娘的就是裤衩，被女生都能打的抱头乱窜，但是裤衩超会拍马屁，在学校里吃的很开。这小子读初三时就开始谈恋爱了，还跟人家在沙滩上亲嘴了。为了证明他真的亲过，还带着我们去沙滩上看压痕。那女生在学校里也很有名，是百米冠军，据说不仅仅跟学生谈恋爱，风流成性。

初三时，从东北转学过来一个小子，很瘦，打架特别猛。初中打架无非就是拿拳头，而他那时就拿刀子了。因为猛，成了学校的老大，他也看中了那个女孩。

裤衩把女朋友主动让给了东北小子。

那年夏天，我考上了高中，貌似还是第一名。锅盖验上了兵，我们小学同学去锅盖家喝酒。农村人所谓的“喝酒”并非真的喝酒，只要是正式的聚餐都叫“喝酒”。

在同学眼里，锅盖当上了兵，未来可能就是军官了。锅盖当兵是他叔叔给运作的，他叔叔当年当兵留在了部队，已经是团级干部了，没有关系咋可能当上兵呢？

当时，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出去打工了，只有6个同学参加了聚餐。锅盖的妈妈在锅屋里帮我们炒菜，锅盖拿了两瓶兰陵大曲。

那是我第一次喝白酒。

那时，最落魄的就是裤衩，既没考上学，也没验上兵，只能出去打工。

喝酒时，裤衩提议：“咱六个人结拜成兄弟如何？”

大家都喝了酒，纷纷响应。

裤衩说：“刚才我去锅屋端菜，看到大娘头发都白了，以后大娘就是咱亲娘，你在部队好好干，家里的事我们替你张罗好。咱六个兄弟，只要出息一个，就都沾光了。”

当时，裤衩真的流泪了，很感人，他说自己特别心疼大娘。

我是绝对响应结拜兄弟，因为我也觉得锅盖未来肯定很牛B，绝对能当军官。他跑多快呀，到了部队绝对是人才。

不过，这里面有点点不合适。因为我姥姥是本村的，论辈分我要喊锅盖姥爷，如今竟然成了兄弟？让我娘知道，不打死我才怪。

我说：“这个事，咱私下里拜，不能让我娘知道。”

众人同意。

吃过饭，我们每人凑了2块钱，去小卖部买了纸钱。我们六个人去了村里的土地庙，跪在那里磕头结拜。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六个人里，不管谁发达了，都不要忘记另外五个。

裤衩履行承诺了吗？

履行了，锅盖当兵那两年，锅盖家里的农活，都是裤衩帮着干的。当时我在县城里读书，几乎不回家，这些事我也帮不上，其他四个人都出去打工了。

裤衩运气很好，大约是2004年，猪肉浮动特别大，国家大量鼓励养殖场。你投入20万的养猪场，那么就批给你20万的补贴。裤衩的爹是原来村里的会计，他既有消息又有权力，就帮着裤衩搞了30亩养殖场，就在山脚下。一亩地的租金是100元/年，山地嘛。

忽悠了30万补贴，据说最终拿到手的只有8万块钱。养了两年猪，基本没赚钱，就把养猪场租给了别人，一年有2万元的租金。租他养猪场的人是济南的，租来养牛，而且是生态养牛，喂玉米秸，奶牛。

一来二去，裤衩就熟悉了养牛场的赢利模式。

什么模式？

农村合作社，邀请村民入股，同时从农村信用社大量贷款。

最关键的在于圈地，地越圈越大。

于是，裤衩也开始圈地养牛。

2008年，铁路途径我们村，正好通过他的奶牛场，赔了他60多万（其实只是占了一个角落）。一下子牛B起来了，因为这小子很善于搞人际关系，他攀上了科技局的一个领导。科技局的领导就怂恿他搞玉米秸做颗粒燃料，从而申请国家补贴。

这小子陆续又上了几个项目，没有一个是正经生意。全是骗国家补贴的，屡屡得手。

锅盖当了两年兵就退伍了，开过一段时间的出租车，后来就去蒙山当保安了。一直当到现在，结婚很早，孩子现在8岁。

结婚后，大家感情都疏远了，偶尔见了面就打个招呼。特别是大家跟我距离更远了，因为我考上本科了。

一直到2009年，我们又在一起玩了，因为我又回农村了。

有天，听我爹说裤衩跟锅盖打架了，裤衩被送进了医院。

可能是当班长当习惯了，总觉得这个事我应该去给管管。我就去了锅盖家，问咋回事？

锅盖说：“在一起喝酒，喝多了，他骂了我一句有爹生没爹养，我接着就火了，手重了一点。”

我就懂了，裤衩这孩子有了两块臭钱，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话也没分寸，这样的话咋能说呢？

那天下午，裤衩的爸爸和叔叔拿着菜刀跑到了锅盖家门口，非要报仇……

其实，俩老头也是战战兢兢，在门口叫骂了很久，就是没想冲进去，毕竟锅盖那身板对付俩老头太容易了。

后来，锅盖被起诉到了镇上的法庭，裤衩的爸爸拿着儿子的血衣上的法庭，镇上的法庭那是真正的正规审判，给评评理。

锅盖赔了1000块钱。

两家彻底翻了脸。

裤衩虽然赚了钱，但是没有正经生意。提起裤衩，没有几个人佩服，都是一顿臭骂。因为养牛场把村里熏死了，粪水直接排到了河里，地下水都没法喝了。

我们这一班同学里，最牛的是我四哥。比我大半岁，我二大爷家的哥哥。他有百亩银杏，有加油站，还有钻井队，不是普通的钻井队，是勘探用的。业务遍布全球，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我们村有1/3的劳动力是跟着他打工的，有很多出国的。

锅盖其实就是我四哥的御用保安，专门用来处理一些人际关系的。

我四哥也是初中毕业以后就出去打工了，跟着人家钻井。但是他特别能吃苦，慢慢的做到了公司二把手，然后出来单干了。

同学是关系最微妙的群体，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结婚后就慢慢疏远了。甚至彼此产生了嫉妒和恨，你凭啥比我牛？

私下里，谁也不服谁！

商而优则仕，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经商久了，就想涉足政坛，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在村里久了，我总觉得自己鹤立鸡群，若是我当上书记，肯定是另外一番面貌。我会吸引大量的投资进来，把土地慢慢承包出去，把村里卫生搞上去，把河流治理回到我们小时候的样子，那里有很多鱼，孩子们在河里洗澡。

当时，我拍了一块地，村里最贵的一块地。我的想法就是建儿童游乐园和体育广场，但是我爹反对，他认为我脑子进水了。

后来，这块地又被村里回收了。今年山东体彩捐助了一个健身广场，就在我那块地上，还有篮球场。

村里找来老师，教广场舞。

最初，哪有敢跳的。

如今呢？

几乎全民跳舞了，下雨都跳，还参加全镇的广场舞比赛……

老百姓真的不愿意改变吗？

愿意！

但是有两个前提：

第一、不损害他的利益。

第二、不需要他掏钱。

我还有个想法，就是治理水利和村里的卫生。我跟书记也谈过这些观点，水利上拨了500万的资金改造了我们村的水利系统，很给力。

垃圾桶的问题就需要众筹，每家每户20元。

区区20元，也有N多钉子户，其中就有我四哥，理由是什么？

收钱的村干部早上6点去他家敲门，他嫌吵到他睡觉了。

我爹给书记出了个主意：用大喇叭点名。

这一招真管用，全交齐了。

我总觉得自己是一身武艺，无处施展，总是想拯救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爹生怕我有这个念头，总是不断的给我泼冷水，生怕我真的去竞选村长。

我的终极理想是什么？

家家户户住别墅，把整个村子的土地变成一个大的庄园，做全产业链，甚至可以开发生态旅游。

特别是我去南非参观了人家的庄园以后，更坚定了这个目标。

前几天，我又谈到了这些。

我二姐觉得我在农村待傻了。

二姐说：“你的思路是对的，不过要有个前提，就是把全村人都赶走，然后换一群富裕的城市人进来，那么你的梦想一定是可以实现的。你觉得咱爹能住别墅吗？能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吗？能穿的很体面出门吗？不可能！”

我有个密友，厅级干部，我跟他谈这些。

他跟我讲：“吴仁宝是村书记，但是他是正处级干部。去华西村以前，他是县委书记，拿一个县的政策来扶持一个村，咋可能扶持不起来呢？中国的村委书记是绝对出不了吴仁宝。”

我问：“我试图改变村里的命运，对不对？”

他说：“想法是好的，但是你需要大刀阔斧地改革。改革就要触动别人的利益，就会为自己树立无数敌人。你真愿意把自己和父母在村里孤立起来？另外，改革者的结局往往是悲剧，若是你把这个思维应用到企业当中，那么往往是喜剧。”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孙巍。

孙巍原来是广西科技出版社的一把手，当年他得知计算机要引入高校教学，他急忙飞到上海，组织了一批计算机专家编写了计算机教材。这就是后来我们大学使用的计算机教材。

常规图书多是亏损的，出版社真正的利润来自教材。

这套计算机教材为出版社每年创造8000万以上的利润。当年火到什么程度？整个出版社都需要加班加点，装光盘。他就是想让整个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体会到成功的喜悦。

那时，他就提出了人人住别墅，个个开宝马。

若是再给他一年时间，他就实现了。

可是，他触动了别人的利益。出版社原本是个很优雅的工作环境，大家都是铁饭碗。而他把大家的闲差事硬是搞成了团团转，大家就产生了对抗心理。

他辞职了。

辞职以后就去当义工了，去社区帮老人洗脚啥的，修炼自己……

后来干了啥？

去了广东电视台，当了副台长，分管嘉佳卡通频道。

每当换台上看到嘉佳卡通频道，我总是想起孙巍，一个真正的改革家，只可惜平台太小。

其实，我对农民是发自内心的惧怕，因为做事没有原则。平时在村里，我基本不跟大家有任何交集，但是见了面我肯定很热情。我不让他们走进我的生活，我也不会跟他们混到一起，因为我不想成为他们关注的焦点。

有件事对我触动特别深，就是环剥树皮的事，为什么四哥那么淡定呢？

因为在农村剥树皮太常见了，大家都相互这么捣鼓。

有次，裤衩喊我去日照考察饲料加工项目，回程走的省道335。已经是晚上了，路上大车特别多，而且多数开着远光，很难看清路，只能靠经验和直觉。

中途休息时，裤衩拣了很多石头上车。

我问：“干嘛？”

他说：“会车的时候，谁不变光，我扔石头砸他玻璃。”

我说：“你快把石头扔了吧，咱走高速，不走省道了。”

这玩意不是闹着玩的，真扔准了，接着就把人砸死了。从那以后，我就对裤衩产生了提防心理。没想到看似懦弱的外表下面，竟然是阴暗的心。

说归说，我是不会竞选村长的。让我承包我们村里的地，我也不要，因为麻烦事太多了，鸡毛蒜皮的。

但是，我的确看到了机会，农业的机会。

前几天的日记里，提到了去上海参加聚会，飞扬帮我们买早餐烫伤了腿，其中有个哥们是开奔驰S600的，不知道大家还有印象没？

他做互联网起家的，2010年进军了农业，去滨州无棣拿了3万亩地，在滨州也是排名前十名的大地主。他把土地又分割了，分别转租给一些准备做农业的人，他转租出去了2万亩。等于他手里的1万亩是没有租金的，他为什么这么牛呢？

因为，他有个很牛B的哥们，应该是山东最大的地主，此人叫大韩，赛尔生态园的老大。国家试验气象导弹都选择在他的基地里，你想想有多大吧？

所以，别谈什么财富排行榜，都是假的，真正的大户可能是个农民，大韩就是农民身份。前几年划环渤海经济区，就划到了他的地里。

真正拿地的人，是不用花自己钱的，全是银行杠杆。S600每年都到我家，前几天还过来了，每次来都怂恿我拿地。他给我打保票，只要是1500元/亩以下拿到的地，种绿化用树，稳赚不赔。

但是，出了互联网，我就是个小笨蛋，我去哪找人拿地？

我搞不了。

四哥搞了100亩，但是7年了还没有套现。理论上一亩地能有1万元的纯利润，但是没有卖掉，就是虚的……

这几天，我在家彻底烦了，经常收到开学宴的短信。而且关系算不上很铁，就是给我开罚单呀？！

不是在乎那200块钱，而是看不惯这种做法。

我就发了个说说：我儿子考入了市直幼儿园，准备……

我是用来讽刺这个现象，结果很多人误读了，认为我要圈钱。即便是今年我儿子考上了大学，我也不会搞这些的。

马上要开学了，媳妇想带着儿子出去玩，想去看青奥会。

我心想，这么乱，越是人多的地方，越不能去，我反对。

但是，媳妇坚持。

于是，我们来到了南京。我有个朋友在江苏省农业部门，马上就退休了，研究了一辈子农业。跟我私人关系特别好，忘年交。

省委大院不让进，他到门口接我们一家三口。

到了办公室。

儿子问门上写的什么字？

我说：“长大后，你能当这么个官，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老大哥安排司机陪我媳妇和儿子去市里景点转转，我们俩在办公室里闲聊。

我问：“我朋友种国槐，他说1500元以下拿地，稳赚不赔。”

他说：“这个说法必须基于一个前提，他能保证销量。”

我说：“他是官二代。”

他说：“那么，这个模式就不适合你。你真要做，必须要做纯粹市场化运作的。就是不考虑土地升值，不考虑农业补贴，不考虑特殊关系的。你越是这么做，你越是什么都拿到了。”

我问：“你觉得什么是趋势？”

他说：“紫薇你知道吧？”

我问：“还珠格格上的？”

他说：“一种苗木。现在主要是四川品种，2012年引进了美国红紫薇，这种紫薇是颠覆性的，因为是红色的，中国人喜欢红色的大花，将会全面淘汰原来的四川紫薇。现在整个种植基地里没有大苗，全是小苗，预计2016年年底会成为市场主流，2019年会进入颠峰期。”

我问：“长啥样？”

他说：“那有电脑，你去百度一下吧。”

我问：“在我家承包土地行不？”

他说：“不管做什么，都要去基地。做这个事就去宿迁，因为那里产业链太成熟了，从拿地到苗木管理，都是很专业的。”

我问：“我要做，你能帮我拿到地不？”

他说：“没问题，我还可以帮你注册合作社，帮你找人全程管理。但是这个事你要有心理准备，5年内是很难套现的。苗木越大，市场竞争力越大。你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有个EMBA班的人，就是喊同学一起投资，在那里搞了5000亩，拿了两个镇的地。”

我问：“也是红紫薇？”

他说：“不是，他们全是做的大苗。其实你很适合做农业，因为农业看的见、摸的着。你若是有1000亩紫薇，就可以成为这个行业的标杆，你就占领了主动权，越大了越好做。而且一定不要什么苗木都做，只做红紫薇就足够了。”

我问：“水利，修理，整地，电力，能帮我解决不？最好是免费的。”

他说：“尽量争取。紫薇的灌溉系统是要求非常高的，每20分钟灌溉一次，每次1分钟。”

我问：“全自动的？”

他说：“是的。”

我问：“那里托管管理专业不？”

他说：“绝对专业，毕竟做成了全国产业基地了。”

我问：“一亩地投资多少？”

他说：“这个要看你的策略。若是急于求成，那么一亩地预算9000元左右，若是走长线投资，一亩地预算16000元左右。”

我问：“是包含管理费吗？”

他说：“是的，包括拿地成本。”

我问：“我能不能这样做：就是我拉几个朋友一起投资，我们各自分片，然后找一个团队来管理？”

他说：“超过500亩的，基本都这么做的。但是有风险，因为农业投资是超长线。若是投资超过10万元，很多人就会犯嘀咕，心里总是觉得这10万元很重要，一旦家里有事，他就会找你要求套现，最终把你自己套死了。你若真的想采取这个策略，就应该以5亩为单位，谁想做，就让谁加入合作社。大家合伙拿地，最终做成一个大的规模。”

我问：“拿地不需要我出面吧？”

他说：“你真想做，我就安排人帮你解决。”

我问：“假如我介绍朋友过来一起合作，人家会不会以为我有什么油水在里面？”

他说：“这是问题的关键，所以一定要独立种植，独立管理，独立经营。其实他们是占便宜的，因为公路、水利都是你搞定的。”

我问：“那我忙活这些干嘛？！”

他说：“你可以吹牛呀，带着朋友去参观你的农业基地，看吧，这一片都是我的。”

我说：“这点好，可以满足虚荣心。”

他说：“不仅仅是虚荣心，还有谈判的砝码。”

我说：“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他说：“今天就可以。”

我说：“我今天要赶回去，我预约了明天早上去车管所挂牌。”

他说：“那你说个时间吧。”

我说：“26号我开家长会，27、28、29都可以，再定，如何？”

他说：“好！”

我说：“这个事，有多大风险？”

他说：“从市场经验上来判断，肯定是稳赚不赔。而且若是你坚持六七年，应该能有10倍的回报，当然这是理想数据。真正的投入期就是前面两年，第三年就可以用苗木来平衡管理费了。紫薇有个特点，剪下的枝条就可以当苗木卖，插在地里就活。”

我说：“我搜索了，看到有很多卖的呀？”

他说：“都是小苗，大苗没有。”

我问：“红紫薇算高端苗木吗？”

他说：“是的，你去美国看看，凡是国家机关前面的绿化用树，多是红紫薇。”

我说：“我没去过美国！”

他说：“我的判断未必准确，但是土地是稀缺资源，有钱的话，值得进入。那边拿地不贵，一年1000元/亩。”

我说：“那未来转让给别人，也是机会呀？！”

他说：“你不能考虑这些，因为这些是不确定因素，你必须考虑纯市场。”

我问：“除了这个，还有啥？”

他说：“你记着，真正能做大的苗圃基地，都是做专而不是做大。你要是真有兴趣，我就再推荐给你一个，垂柳樱。”

过几天，我准备去宿迁考察一下，有做苗木的朋友，也可以顺便去逛逛。

下午，老婆孩子突然心血来潮，儿子说想坐火车了，他们娘俩坐高铁去了北京。说我自己开车回家了。

有高速就是好，从南京，一口气跑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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