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日记】：纠结与缠绵

早上5点，准时醒来。

此时，我是一个读者，躺在被窝里先通读一遍日记，若是遇到不合适的地方，及时改正。

日记不是5点发布的吗？

是的，不过是我昨天晚上设置的定时发布。

读日记的同时，我要去烧水，洗杯子……

只要我坐在电脑前，我就喜欢喝茶。不喜欢复杂的工序，最简单的绿茶即可。我都是先把水倒在杯子里，等水凉到80度左右时，再捏点茶叶进去。

我喜欢玩游戏，但是不迷恋，纯粹当提神工具。偶尔玩玩枪战游戏，类似CS，只玩一局，无关输赢。

再看看当天的新闻。

再看看昨天的收入。

一忙活，就要到6点左右了，我小声的喊了媳妇一下。

媳妇看了看表，抱怨了一句：还不到6点半，叫唤啥？

今天，儿子开学，要去学校报到。老师要求8点到，考虑堵车等综合因素，我觉得最晚也要7点出发。毕竟我们住在乡下，离学校比较远。

6点半，儿子醒了。

儿子想去爷爷奶奶家。

我带着去。

我娘正在院子里烧元宝，说是给文殊菩萨的，希望保佑宝宝成为国家的栋梁，在那里念念有词。

我既赞同，又反对。

为什么赞同？

因为，这是我娘的信仰，她希望能够用她的方式去祝福孩子们。

为什么反对？

因为，我不喜欢儿子从小就被烙印上这些习俗。

儿子不想去上学，全家人在动员他。又是好好学习，又是听老师的话，给孩子一种错觉，要生死离别了。

前几天开家长会，老师分享了一点，我觉得非常好。

老师说：“做家长的，一定要引导正能量。每天接孩子时，要问问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学到了什么新知识？而不是总问今天谁打你了？老师有没有罚站？”

最初的想法是我和媳妇去送宝宝上学。

后来，我媳妇的意思是喊着我爹我娘一起，全家人一起去送。

等我们到学校时，已经8点半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报到完毕了。去财务交上钱，去找班主任报个到，行了。

学费也不贵，一个月350元。

我们夫妻俩都没怎么上过学，对学校有敬畏感，无论干什么，都是推来推去，打怵，不好意思跟老师交流。见了老师的面，我们比儿子还紧张。

这也是为什么媳妇决定喊着父母一起的缘故，相互壮胆。

其实，多数孩子过来报到，就是妈妈一个人带着过来的。

接着，一家人去吃早餐，然后我送他们去新家。临近中秋了，快递比较多，我要挨着拿一遍。

去车库，换上皮卡。

转悠了一圈，有海鲜，有月饼，有家具，有家纺……

有买的，有送的。

以前，快递单上都是我的名字。偶尔会遇到卖家认识我，就觉得很尴尬，我让媳妇别用我名字购物了。

她把收货人改为了：杨小姐。

结果问题出现了，有的快递写的我的名字，有的写的我媳妇的名字，有的写的“杨小姐”，今天光顺丰我来回跑了四趟。

折腾完这一圈，已经下午1点了。

其中有一份是法国邮递过来的生蚝，是米姐送的。媳妇不想放到冰箱里，怕弄的冰箱里有味。于是她提出回老家去烤，因为烤箱在老家。

接着，我们又要准备回老家。他们也不喜欢坐皮卡，我又去把车子换回来。

刚出发不到200米，顺丰又来电话了，这次送到家门口了。

调头，回到小区门口。

大家谁也不愿意去拿，推来推去。

我接着发火了。

我说：“咱家四个大人照顾一个孩子，没有一个人工作，都觉得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每天工作到晚上12点，早上5点就起床，你们有一个人知道我这么辛苦吗？你们都觉得写个文章还需要费什么劲？一上午我干了点什么事？我不学习怎么写？你们以为故事早都在我肚子里了？”

我爹要下车去拿，我娘也要下车去拿。

我说：“今天不拿了。”

说归说，发泄了一通，我喊了一下快递员，他把快递给送过来了。

接着，继续回家。

媳妇说：“天天快递还没拿。”

我说：“上午我拿过了。”

我们又去了天天快递。不知道买的什么玩意，貌似是挂衣服的，反正很大，后备箱里也塞不下。折腾了好久，后来我给拆开了，折叠以后才放下的。

我说：“有空你看看咱支付宝的支出，去年一共才30来万，今年哪个月低于10万元的开支？都说钱不重要，不重要花钱干嘛？”

一家人被我气的不说话了。

我也生气，戴着耳机听书去了……

他们不理解我，他们觉得我是自由职业，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努力，每天很轻松就把事干了，咋可能呢？

我生气，我发泄，不是针对家人，而是心疼时间。原本是有专人每天替我们拿快递的，每件收2~3块钱的跑腿费，就是为了省这个钱。

我比任何人都羡慕上班族，至少上班时间属于自己的，可以独处，不为生活琐事所缠绕。而我呢？平时一家人都在家里，看似大家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其实偶尔喊我一句，就使我很难进入工作状态。

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模式？

旅行模式。

每天都好像在旅行，每天都在探讨今天去哪里玩呀？去哪里吃呀？今天谁来呀？

都是这些事！

韩思梅优秀不？

有钱有气质有能力。

但是，她见了我媳妇，不能说低头哈腰，也差不多，至少不是平等的朋友关系。她一口一个嫂子，说话做事方式就是当领导对待。

多数人跟我们家交往，都是这种心态。

使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们是高高在上的。我、我媳妇、我儿子、我爹、我娘都有这种错觉，为什么来个人我爹就给人家上上课？

因为，我爹觉得自己是懂懂的爹。

这种优越感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常态，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获取绿色通道。我们习惯了走捷径，即便是去爬个山，不仅仅不用买门票，人家还要给我们准备礼物，全程要陪同，还要请客吃饭……

大家没有去思考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

晚上，我6点开始写日记，9点半写完。发给校正老师，然后我们开始校正讨论，大约要忙活到11点。她再发给我，我再读，我们再讨论。

晚上11点半左右，校正老师会给我发一句：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我觉得特别的感动，很简单的一句话，至少是认可了我的劳动。读者认可我吗？

读者也不知道一篇日记是怎么出炉的，反正早上5点日记就更新了。至于是怎么写的，他们并不关心，他们不关心你用了几个小时，也不关心你读了多少书，反正你不写，就不关注你了，你写的没有价值，也不会关注你了。

为什么我醒这么早？

因为，我心里装着日记，睡不着。

其实，我从来没觉得累过，因为我很享受整个过程。有些时候觉得累，只是觉得家人没有给我创造很好的学习环境和写作环境，一家人每天都蹲在家里享受生活。

当然，责任不在于他们，在于我自己。

我想买个办公室，但是我又怕全家人反对。想来想去，不想引发家庭矛盾，我就没提过这个事……

还是那句话，我性格缺陷造成的，优柔寡断。

韩思梅对我们家为什么这么好？真的仅仅因为是高中同学？

绝非如此！

因为，她有求于我。她对我的一切付出，她认为是投资，投资的不是友情，而是生意。她需要我帮她牵线搭桥，更需要我帮她推广。

怎么回事？

她很懂得如何讨别人喜欢。我们圈子里有个老大哥，东营的，做化妆品批发的，其实主要是帮别人贴牌。他很喜欢韩思梅，也传过绯闻，至于是不是真有事咱不知道。但是老大哥多次来过我们县城倒是真事，每次都会喊上韩思梅。

他们俩怎么认识的呢？

这个老大哥卖过数据，就是国外一些公司的采购信息。他让我帮着介绍做外贸的朋友，我就把韩思梅介绍给他了，后来他们单线联系。

今年，这个老大哥跟一个朋友合伙做韩国面膜。在韩国注册的品牌，产品是OEM的，打的生姜概念，然后做了招商，分两级代理。半年做了200万利润，利润主要是代理费。

他认为，做化妆品就是赚快钱：首先要概念好；其次是要有人帮着招商。

去年，老大哥送过我两箱黄河大闸蟹，就是这个季节，我爹生日时来的。那天还给我爹磕头了，是真磕的。他总是喊我爹叔叔，其实他比我爹只小10岁，很会办事的一个人。咱觉得他是掏心窝的对咱好呀，肯定没命的帮他推广。当时帮他推广的是孕妇专用的化妆品，他的套路也是招代理，但是这个概念认可的人太少，没做起来。不过，他已经积累了读者数据，他发篇日记已经有5000的阅读量了。

2014年春节，他做面膜时，提出跟我合作。

我拒绝了，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面膜没有市场，贴在脸上跟鬼似的，谁用那玩意？

春天，出去旅行认识了一个小美女，做微信营销的，她说一个月能赚10多万。她就是卖面膜的，一个香港的品牌，也是别人贴牌的。

她怎么卖的？

她搞了个微信号，走的郭美美路线，又是晒法拉利钥匙，又是晒名包。其实法拉利钥匙就是在淘宝上买的，她也送了我一串，我还在网上晒过。

晒这个都太业余了。

后来晒什么？

晒刷卡小票，例如一次刷250万，买了一辆保时捷跑车……

把自己打造成了白富美，白富美推荐的面膜肯定靠谱，男的纷纷做代理，女的纷纷做顾客。

我意识到这个市场时，我跑了一趟东营，希望跟老大哥合作一把。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跟圈内另外一个朋友合作了。

韩思梅想做驴皮面膜，应该也是这个思路，我推测是老大哥给她出的主意。

都喊着要守住本心，要聚焦。

但是有快钱，你真的不想赚吗？

半年可以搞到200万，谁又不会心动呢？

概念好搞，模式好搞，最难搞的就是愿意为你“背书”的人，就是他愿意拿自己为你担保推广的人，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都处于这种角色。

去摘枣时，韩思梅试探着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合作？

我说：“这种钱我不会赚的，因为你们谁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没人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却跑不了，最终屁股都需要我来擦。”

吃过午饭，心里特别压抑。

我开着车，去田野里转悠了一圈。给孟老师打了个电话，没有事，我是不会想起她的，因为她是标准的毒舌，我曾经想给她起个绰号叫金星。

我说：“我觉得每天很难静下心来了，老婆喊，孩子闹，虽然他们不是有意的，但是很容易打断我的思绪。”

她说：“你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可以不？”

我说：“可以，但是我不想白天睡觉。”

她说：“那你就别抱怨，你既想改变，又不想改变，谁能帮的了你？”

我说：“如今，别人对我好，我都怪害怕的，因为生怕别人有求于我，我满足不了，反而让别人失望。”

她说：“你就是贪官心理，既享受众人膜拜的感觉，又不想为别人办事，人家为什么膜拜你？你长的好看？是因为你可以为别人提供价值，你是个要饭的，你看看还有人搭理你没？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至少想明白别人不是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没有人会做无用功，保持清爽的前提是不伸手，不拿不亏欠。”

我说：“可是别人总是给予。”

她说：“你要有分别心，分别心不是贬义词，分别是友情还是交易。”

我说：“我觉得我们家都飘飘然了。”

她说：“不是你家飘飘然了，是你自己飘飘然了，给家人错觉了。”

我说：“咋样落地呢？”

她说：“你扮演着懂懂这个角色，懂了吗？”

我说：“懂是懂，但是很难做到，就如同市委书记他也知道是自己扮演着这个角色，但是他总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角色。”

她问：“你有没有考虑过，若是这一切突然没有了，你是谁？还是懂懂吗？假如因为瘟疫或战争，互联网一夜之间消失了，你还能活不？”

我说：“能活。”

她问：“你要想明白这个问题，你就能很好的定位自己了。你看看王莉，她比你名气大多了，人气也旺。她很安心的上班，连同事都很少知道她出过书。她不是刻意低调的，而是区分好了自己和作者的关系，这一点你离她还很远。”

我说：“她听我的。”

她说：“那是个人情感，另外一回事。”

我问：“孟老师，你觉得我应该利用现在的人气大量的套现，还是保持现状？”

她说：“季羡林有没有钱，大家都尊重他。套现是急功近利的表现，你要试想一个问题，十年后，当人们翻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时，你是否后悔当年的愚蠢？若是会，那么就不要做了，若是不会，你就做。另外，我希望你把精力用到学习上，而不是赚钱上，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你的作品是文字，你写的好了，自然会得到大量的客户。”

我说：“靠自愿付费？”

她说：“是的，当初你做自愿付费是有人指点你，还是自己想出来的？”

我说：“自己想出来的。因为我这个人不好意思赚钱，我生怕收了人家的钱，人家再不开心，所以我只赚觉得‘值’的客户。谁觉得喜欢，觉得的确有帮助，就付费。类似街头艺人，但是又比街头艺人少了‘博取同情’的成分。”

她说：“这个模式在国外特别流行，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搜索一下，美国有个杂志叫《消费者报告》，是一个非盈利组织，有300多万自愿付费的读者。人们越来越习惯为价值买单了，但是前提是有真价值，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饭碗问题。”

我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潜力，总是怀疑自己。”

她说：“一年增加1万读者，有信心吗？”

我说：“有啊。”

她说：“十年后，一天10万的关注量，能有5000的付费读者吗？”

我说：“有。”

她说：“一年600万的利润，你满意吗？”

我说：“满意。”

她说：“最近，我看你在研究苗木？”

我说：“是的，几个朋友在宿迁拿的地，喊我一起去做。”

她说：“去吧，反正你不愁吃喝，这类东西我是绝对支持的，因为时间就是生产成本。”

我问：“时间就是生产成本该怎么理解？”

她说：“假如说，你现在储存了1万份普洱茶，每份20元的成本。十年后，也就是2024年，每份卖200元，你觉得凭借那时的影响力，能卖掉吗？”

我说：“没问题。”

她说：“这就变成了200万，中间你什么都没做。”

我说：“懂了。”

她说：“你要经常切换两个假想，一个是最好的结果，一个是最差的结果，最好的结果可以让你保持斗志。最差的结果可以让你脚踏实地，不至于飘飘然。”

我说：“小说的模式，你觉得我转型成功吗？”

她说：“前几天，我还想给你起个书名，叫《半小说》，就是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看起来像真的，看起来又像假的。不同人看出不同的真假，可以引用《红楼梦》的那句：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我说：“作为自媒体，其实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不能轰然倒下，我又不写敏感话题，又不替人伸冤，也不跟人吵架，也不参与争论。政策面的风险不大，最大的风险就是推广了人，人家套现走人时，我被拽倒了。我之所以写小说体裁，就是为了规避这个风险。”

她说：“规避是对的。”

我说：“未来，我要做什么改变呢？”

她说：“要学会装傻，以后你的定位就是一个傻子，给人的感觉是很天真的，仿佛是一个孩童，道家不是讲究修炼真我吗？什么状态呢？就是跟孩子一样真实，就是敢说出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你要先给自己贴上标签，既然你是傻子，那么一切行为都不是怪诞的，大家都知道皇帝没有穿衣服，但是只有小孩才会说出来。”

我问：“生活上，我要做什么改变？”

她说：“要学会做陌生人，少跟熟悉的朋友打交道了，多以陌生人的身份去认识这个世界，去见一些不愿意见你的人，要学会写立体人物。”

我问：“立体人物是什么意思？”

她说：“现在的网络文学，哪怕是纪实文学，也是片面的，要么是歌颂，要么是批判，一张照片就让人义愤填膺，但是真相绝非如此，矛盾的背后一定是较量，是错综复杂的。你要做的事，就是写立体人物，一个光明与阴暗并存的真人，每个人都是矛盾体，但是现代文学把人都描写成了单色体。”

我说：“明白了，就如同描写我媳妇，她有豪爽的一面，又有泼辣的一面，既有颓废的一面，又有上进的一面。”

她说：“是的，但是现代文学的手法多数是把一个女人做成了全能选手，这也是韩剧吸引人的地方，只有完美，没有缺憾。”

我问：“人不都是向往完美吗？”

她说：“优秀的文学作品，不会走完美路线，你可以多研究日本文学，日本文学普遍是缺憾美。”

我问：“文学操纵读者的情绪，使用的是什么？”

她说：“情感。千万不要去平铺直叙。你可以尽情的表达你的情感，可以是麻木，可以是愤怒，可以是无奈，可以是彷徨，可以是恋爱，可以是离别，因为只有情感才是可以引起共鸣的。”

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好开心。

回到家，发现媳妇在烤生蚝，我一口气吃了四个。很好吃，比上次烤的好吃多了，上次放盐了。我不吃咸，今天这个刚刚好，我把媳妇夸了一顿。

她害羞地说了一句：老公，你辛苦了。

我爹在旁边说了一句：的确够辛苦的，唠叨了一路。

我有个老乡，叫AC，年近40岁，三个孩子的爹，在我们县城做淘宝。前天到我们家来玩，他是听朋友说本地有个叫懂懂的做淘宝挺牛B，他就在QQ上找到我，喊着一起吃饭。

本地的朋友喊咱，咱肯定不好意思拒绝，否则在本地圈子里就臭了。

我们俩一起吃饭。

我问：“淘宝主要卖什么？”

他说：“一年四季各不相同，春天卖羊毛衫，夏天卖知了猴，秋天卖水果，冬天卖棉拖。”

我说：“为什么不聚焦呢？”

他说：“这些都是季节性产品，无法聚焦。”

我问：“你最多一年赚过多少钱？”

他说：“100多万。”

我问：“你现在有多少存款？”

他说：“5万不到。”

我问：“买房子了没有？”

他说：“还没有。”

我问：“今年准备做什么？”

他说：“今年做的沂源苹果和樱桃，接下来准备卖保暖内衣。”

我问：“明年这个时候，有没有大的变化？”

他说：“可能变化不大。”

我说：“我谈谈个人看法。我觉得淘宝未来的趋势是以产品为中心。你的竞争力不是来源于你的推广，而是你的产品。”

他说：“我主要走低价策略，帮人家消化库存。”

我说：“事业一定要有增长性，就是明年要比今年强，这样才可以看到未来，否则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不到5岁。

他带着儿子一起来的，儿子一直在闹，没法静下来聊天。我带他去了我家，这样可以让我儿子陪他儿子玩。

他说：“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还在租房住，我特别羡慕有家的人。”

我说：“有套房子很简单，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售楼处看看。这个小区很不错，有好几个朋友都在这里住。”

我带着他去了，我的意思是买个最小的，先过渡一下。有90平的，30来万，首付10万元，若是通过担保公司再运作一下，可以付更低的首付。

他觉得挺好，售楼处的小宋给他写了一个详细的表。

他说拿回家给媳妇看看，商量一下。

我说：“没有特殊压力，就买套吧，女人需要归属感，其实买了就买了。”

送他回去的时候，他说要坐公交车回去，他儿子在那里喊着不想坐公交车，想坐小车，我听了觉得心都碎了。

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

他说：“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生意，倒卖快递单，成了几单生意了，一单能赚好几万。”

我说：“你愿意听我一句话不？这东西是违法的，咱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了，容不得自己有半点闪失。我们个人的名誉是与父母、孩子、媳妇捆绑在一起的。只要伸手，就容易被捉到。”

他说：“这是违法的呀啊？我不知道呢，我还想，赚钱真容易。”

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2010年，我认识了一个卖茶叶的大姐，就在茶叶城，生意做的蛮大的，开了辆卡宴。她的真实身份是做资本运作的，类似传销模式，层层拉下线，让大家把钱存到新加坡一个公司。我给她说，姐，你这个事很危险，迟早出问题，这是传销，当时她在里面有200多万。她听了以后，接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呜呜的。当时就开始上网想提现，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这个事的第三天，她给我打电话，她又回到了原来的模式，她认为是我误解了这个模式。如今呢？这个大姐早跑路了，找不到人了。我讲这个故事的意思很简单，在贪婪与禁忌面前，每个人看似都会敬畏禁忌，但是手往往会伸向了贪婪，你我共勉。”

他说：“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处理。”

回来的路上，借助等红绿灯的时间，我刷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我同学靳光辉发了一句话：耕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有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虔诚膜拜，头顶三尺有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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