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日记】：祥林嫂

“懂懂，你愿意送我到济南吗？”

“不愿意！”

“真伤人，你把我送去又如何？”

“来回需要6个小时，无论从时间、金钱、精力成本来算，都是不合适的，我每天的时间安排得都很满，我要跑步、学习、写作，你占用我6个小时，计划就全被打乱了。”

“你不能为朋友付出6个小时吗？”

“算我嘴贱，送你，但是从内心来讲，我真不想送。”

问我的，是圆姐。

我为什么不想去？

有个重要原因，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岳父生日），我不想让媳妇日后埋怨我，我也的确不愿意四处乱窜，跑来跑去干嘛呀？安心在家读书不好吗？

我给媳妇打了个电话：“实在不好意思，我去趟济南，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媳妇问：“去干嘛？”

我说：“一点小事。”

媳妇说：“注意安全！”

平时，我也是蛮孤独的，我喜欢别人陪我玩，但是仅限于陪我徒步、爬山之类的，而且我有些自私，我的想法是什么？运动完了，就各回各家。

所以，我特别喜欢在公园里偶遇，跑完步，大家各自回家，都没有负担。而外地的朋友来了呢？

说是不用我操心，我能真不操心吗？

至少要陪着吃几顿饭吧？要接送吧？这些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我就有些不开心，我心疼时间。

早上，我打开QQ，有留言，圆姐留的：我在你们县城，有空见一面不？我有点事请教你……

吃过早饭，我去找她。

我说：“姐，你咋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不在家呢？你会不会扑了个空？”

她说：“我看你在家。”

我说：“我就是心血来潮型的，说不上突然就跑哪里去了。我若是去了外地，很久不回来，你岂不是白折腾了这么一圈？你会认为这些折腾都是为我付出的，然后就转化为抱怨和仇恨了。”

她说：“不会的。”

我说：“突然袭击会给人绑架的感觉。”

她要哭……

我觉得说重了，急忙安慰。

我手机已经关机四五天了，为嘛呢？上次不是去追星嘛，把手机屏幕摔坏了，我也懒得换，一直就这么用着，上周发现屏幕不灵了，没法用了，我就没再充电，关键是平时找我的人很少很少，手机可开可不开。

虽然可开可不开，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要用。

我想去电信换个手机，这个原本就是合约机，已经到期了，可以再预存点话费送个苹果6或PLUS，媳妇嫌自己的手机内存小，她想要个64G的PLUS，我答应送给她一部。

我的意思是把PLUS给媳妇，我用她的。

在电信，貌似我还是VIP客户，有专属客户经理，她打电话让我去找她。

到了电信公司，我去她办公室，她不在，她同事在，一个中年男子，他总是问我来办什么业务……

我说：“我来找李XX，她让我来的。”

他说：“她出去了。”

我说：“我电话坏了，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他拒绝了我。

当时我觉得特烦，没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我让你帮我打个电话就这么难吗？我是来办业务的。”

他还是没打……

下楼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很有意思，我已经多少年没发过火了，今天这是咋了？我又把责任迁怒到了圆姐身上：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没有半点正能量？一直抱怨，一直愁苦着脸，你多长时间没有笑过了？谁跟你在一起都不会开心的，你坐在车里，车子都觉得立刻很压抑。

虽然是发火的时候这么说的，但是也是真实的内心感受。

在路上，还差点跟一个面包车迎面撞了。

为什么呢？

她总是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什么，使我想到了祥林嫂。

我说：“我准备写篇祥林嫂，你太典型了。”

她问：“别人向你倾诉，你也这个态度吗？”

我说：“我不同情任何人，别人向我倾诉，我就俩字：活该，这样的故事为什么没发生在别人身上？说明是你出了问题，‘我’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你为什么这么多鸡毛蒜皮的事？就俩字：闲的！有妹妹倾诉遭受了家暴，我就一句：打轻了，他为什么不打别人？他打你你为什么还反复让打？不说明打轻了吗？”

我原本想把她送到汽车站，客车流水发车，也很方便，只是稍微慢一点而已，比自己开车慢半个小时。

但是，我想来想去，有些无情，还是调了一下头，选择上了高速。

刚上高速，收音机里正好放《心太软》，我心想，电台太TMD懂我了……

她有些内疚，要哭。

我问：“姐，你多久没笑过了？”

她说：“一年多了。”

我说：“我给你个建议，你别生气，我觉得你可以去找心理医生聊聊，每个人都有心理疾病，需要疏导，40多岁的人了，还整天跟过家家似的闹别扭，这不是常态，一个人成熟的基本表现就是可以管理自己的情绪，不一定让自己多么阳光，至少很平静，不给别人带去负能量，负能量是黑洞，会让别人也变得充满负能量，我跟你在一起感觉特别明显，整个车子都这么压抑，你也别嫌我说话直接，我对谁都是如此，我只表达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她说：“我做什么都不顺。”

我说：“那是因为你没有姿态，没有用心，我以前跟工薪族的朋友闲聊，我说，如果连你们都能赚到钱，那就太对不起那些废寝忘食的创业者了。如果让我来评价你所谓的创业，就俩字：太懒！”

对于“太懒”这俩字，每个准备创业的人貌似都不服气，我足够勤奋了呀？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真正创业者的勤奋，你那所谓的勤奋，连业余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你自认为的勤奋罢了，创业者是真正的废寝忘食……

她说：“我想赚钱，你给我个项目吧。”

我说：“我要是有这个本事就好了，你不要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你是想赚快钱还是慢钱？”

她说：“快钱。”

我说：“快钱多是擦边的，现在赚快钱的多是做微商的，就是找个产品全国放代理，一个月能赚个二三十万吧，纯利润。”

她说：“我不会啊。”

我说：“创业是否成功，不以会不会为评判标准，而以姿态为评判标准，什么是姿态？就是我一定会，而且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会疯狂地去观察、去学习，慢慢就上道了，你可以从客服开始做起，若是你悟性足够好，十天就足够了。”

她说：“很多技术性的东西我不懂。”

我说：“不需要懂，你需要的只是姿态，就是我一定要，只要有了姿态，所向披靡，这玩意有啥难的？大伟学会上网没几天，现在被人称为大咖了。”

她问：“我能跟着他学习吗？”

我说：“应该可以，从客服开始做起，我可以为你牵线，让你们彼此认识，但是你能不能待住，你能走多远，在于你自己，我只能帮你这么多，至于说依靠我？白搭！”

她问：“你觉得我能学会吗？”

我说：“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我去学的话，一天就足够了，因为我会超级用心，你要仔细咂摸四个字：偷师学艺，核心在于偷，偷来的才刺激，才用心。”

她问：“我应该注意什么？”

我说：“让每个跟你相处的人，都因为你的存在而加分，而不是减分，就是大家觉得离不开你，而不是觉得是个累赘。”

她说：“很多东西我放不下。”

我说：“除了赚钱，你什么也别想了，听说过少女怀春，没听说过阿姨怀春，已经过了怦然心动的年龄，别去折腾这些，也别到处倾诉，没用，最初大家蛮同情你的，事后就觉得就是典型的祥林嫂。”

她问：“你遇到过类似的倾诉者？”

我说：“有，有读者天天给我发信息，说她要离婚，老公又打她了，我说那抓紧去离啊，不离是混蛋，这么反复了至少20次，我就给她起了个外号：祥林嫂，而且我觉得挨打的女人都是该打，因为她身上有挨打基因！”

周六，媳妇出差了，我把儿子送回农村老家。

周日，我去接儿子。

一进门，父母都没在家，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问：“爷爷奶奶呢？”

他说：“去地里干活去了。”

我说：“那我们去找他们，好不？”

他说：“好！”

我开车带儿子去了田里，父母在烈日下浇灌花生……

我说：“浇这玩意干嘛？不够麻烦的。”

我爹说：“那咋行？”

聊了一会，我爹又在抱怨自己的腿手术不成功，貌似又肿了，白花了冤枉钱，恢复期是很好，一切正常，但是拆了包扎以后，他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地里的这些花生全卖了，也不够你动手术的？你不爱惜自己，对于儿女是多大的负担？我们需要照顾你吧？趁你还年轻，要保护自己，你再努力，我找两个人来帮你干活，一天给200元比你们干的强吧？”

这些道理我爹明白不？

明白！

能改不？

改不了！

道理一说，大家都明白，但是都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说白了，还是没明白道理，是以为自己明白了而已，另外缺少打破惯性的勇气……

春节后，蝉禅过来，我问他咋想着去上海发展，毕竟在济南有人脉，有圈子，有产业，有家庭，为什么非跑去上海呢？要从睡地铺开始干起。

他说：“我必须这么干，我知道很辛苦，很想孩子，我跟媳妇说，给我5年的时间，也许能给孩子创造更高的起点呢？”

相比他，我觉得我们都是行尸走肉。

包括，最近我采访了这群做微商的，进了屋乱得跟狗窝似的，他们在原来的生活圈都是佼佼者，如今选择来到大城市，一切从头开始，真是睡在办公室。

这就是姿态。

总有人说90后是趋势。

咱有点不服气呀，我们80后才是主力呀！

阿俊姐问我了一句：“如果让你创业，你能忍受在地下室办公吗？你能忍受吃盒饭吗？你能忍受挨着推销被人拒绝吗？你忍受不了，但是90后能忍受，这就是为什么90后取代80后的原因，因为80后稍微有点起色了，已经低不下头了。”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一对照自己，太对了！

我们不敢革自己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成功者永远是少数的缘故，因为他们都不是一般人，每天都有人问有什么项目可做，我哪有这本事？如果我真有，那也是为了圈你钱的，你别信。

项目并不重要，关键是人，你有姿态吗？

大家可以看看董明珠的发言，每次都是那么有霸气，你可以理解为她飞扬跋扈，但是你有没有感受到她的那种姿态，就是我一定要，我一定能！

多数人是怎么想的？

兼职做点什么，赚点零花钱，你的想法真休闲……

圆姐问：“你觉得我写摄影类的文章如何？”

我问：“你学过没？”

她说：“自学过。”

我说：“你觉得一个高中生，全靠自学能考上大学吗？”

她说：“有可能。”

我说：“小概率事件，我的意思是，不管做什么，你一定要有老师，否则你就是瞎摸索，另外不要轻易涉足写作领域，看似很简单，一般人写10篇文章就掏空了。”

她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啥了。”

我说：“先赚钱，后谈其它，你有钱了，你发现你会笑了，男人见了你也会笑了，周围的人也都会朝你笑了，你要成为一个大家都愿意见的人。”

她说：“我怕我做不好。”

我说：“还是那句话，姿态最重要！我能帮到你的东西很少，顶多是你想认识谁，我能帮你牵线，我每天面对的是几万人，我不可能把精力都用在你身上，今天能来送你，我认为已经是奇迹了。”

她说：“谢谢你了。”

我说：“说句惹人生气的话：站在对方角度去思考问题，会显得自己更有魅力，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帮她牵上线，认识了大伟，晚上一起吃了个饭……

我的任务完成了。

创业者，必须要有强烈的企图心，试图靠别人推着往前走？

白搭！

怀才不遇的根本原因是啥？

才不够！

晚上10点半，我在群上闲聊，无意提到我在济南……

橙子私聊我：“在哪？”

我说：“酒店。”

她说：“我去找你，大约40分钟，你困不？”

我说：“无所谓，来吧。”

她说：“我在机场送客户，马上往回赶。”

我说：“行！”

橙子是我大学同学的同学，新闻专业的，毕业后在百度上班，干什么？搞新闻，其实是软文类的，最初她还是蛮抵触的，因为大学时，老师说新闻第一要素就是真实……

而软文的第一要素是虚假，所以她纠结了很久！

结婚后，回济南了。

她的人脉圈子决定了她信息相当的灵通，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建议我进军微信，为此我还跟她争论过几次，理由是微信不会撼动QQ的主力地位，微信只能起到补充作用。

她跟我讲：“我们朋友圈子里，用QQ的越来越少了。”

为这个事，我们在群上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她是好心，但是我觉得说的有些过分了，又是说要落魄，又是说要灭亡的，这是公然挑衅我的前途……

晚上11点半，她给我发信息：到了，在楼下。

我问：“上来不？”

她说：“影响不好。”

我说：“等我。”

我钻进她的车，空调好冷……

我说：“开窗户吧，空调太冷。”

她把引擎关了，把窗户打开。

我问：“公众帐号做的怎么样？”

她说：“累加起来，一天100多万吧，但是我现在走到了岔路口，你觉得我是应该朝多还是朝精？”

我说：“精，做多意味着没有核心竞争力，你现在有流量无非是钻了空缺，一旦这个空缺有人替补上，若是更加专业，你就会被取代。”

她说：“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我问：“安全驾驶的公众帐号有没有做？”

她说：“有，人气很旺。”

我说：“潍坊有三大公众帐号，其中一个就是安全驾驶的，有50多万订阅，粉丝几乎全是车主，相当高端，他每个月应该有5~10万元的广告费。”

她说：“我准备把这个做精，做精的关键是什么？”

我说：“原创，但是这个对你太难。”

她说：“是的，我们现在运营了500多个公众帐号，涉及40多个分类，我们基本上主要是靠搜集文章，从长远来看是没有发展潜力的。”

我说：“搜集也不要紧，但是需要用心搜集，APP刚出来的时候，有个叫《摄影教程》的APP，每天更新一篇文章，这个APP是付费的，N多人付费。”

她说：“摄影教程我们也做，很火。”

我说：“最终，你顶多运营五六个号，但是每篇文章都是精品，你要有挖掘精品的能力。”

她说：“是的，特别是故事类的，我们做了一个股评类的公众帐号，里面没有技术型的文章，没有趋势分析，只有股民故事，例如《跳楼者王自梅》。”

我说：“我看过这篇文章，不错，就要选这种，转载率非常高。”

她说：“你以后能不能别怂恿别人做文章推荐类的公众帐号？最近泛滥了，对我们冲击很大。”

我说：“其实这个冲击早晚都会出现。”

她说：“是，但是还是希望晚一点到来。”

我问：“你做的算多的吗？”

她问：“电极你认识不？他做了1000多个。”

我说：“认识啊。”

她说：“你可能不知道，牛哥做了也有上千个，不过他主要攻的是今日头条。”

我说：“这个事，我也知道，他告诉过我，让我进军这个领域，我没兴趣，因为这是10年前我们早玩腻的东西了。”

她说：“你最应该抢占类似的市场。”

我说：“我需要按部就班，把精力用到写文章上，牛哥现在办公室改了，外面全是年轻人，来自全国各地的，每个人分管几个分类。”

她说：“我们现在也是，每个人负责10个公众帐号，每个帐号每天更新一篇文章。”

我说：“你知道蔡文胜不？12年前，那时互联网的主流群体是站长，他做什么事呢？就是做各类内容站，例如股票类的、情感类的、音乐类的等等。博客时代，他又成了流量之王，为什么呢？他把这个套路应用到博客了，各个行业的内容博客又被占领了。微博时代呢？他又是这个套路，例如最初的冷笑话之类的，第一批过千万粉丝的大号，多是他做的。微信时代，我觉得主流大号，应该也与他有关系，平台再怎么变化，内容需求不会变，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可以玩转流量。”

她说：“对，但是竞争太激烈，而且现在封号太严重，复制的文章容易被举报，举报的次数多了就封号。”

我说：“做这个事，最终还是要聚集到一个号上，做成杂家的，类似《读者》，只做精品，就一个标准：这篇文章我读了以后，特别震撼，深受启发，那么我就愿意分享，我分享别人就分享。”

她说：“我看过你写的那篇文章，非常认同，但是现在是抢流量的时期，我们还是要先赚钱，等这个红利结束了，我就专心做你说的这个事，好文章真不缺，到处都是，只是缺少了挖掘者。”

我说：“太对了！”

她说：“最初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直接分号给员工，但是他们干上几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很快就跑了，自己单干去了。”

我问：“现在呢？”

她说：“两套班子，一套班子是专门负责找文章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找这些文章，反正每天每个分类找一篇文章就行了。一套班子是负责更新的，他们彼此接触不上。”

我问：“几选一？”

她说：“五选一，五篇里选一篇，有人专门负责选择。”

我说：“那是三套班子？”

她说：“基本是吧。”

我说：“这个事还能做半年。”

她说：“差不多吧。”

我说：“你要找新鲜出炉的文章，这样就避免了被举报，因为没有原创声明，你是第一家。”

她说：“对，上次你跟我说，我就想明白了，就应该选这类文章。”

我说：“这个事的前途取决于版权。”

她问：“我做语音版的如何？”

我说：“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几十块钱就可以买下语音版权，而且是独家的，最关键的一点，大家现在听书的时间比看书的时间长，他更愿意听文章。”

她问：“你觉得《十点读书》的语音版如何？”

我说：“我一听，就想把手机扔掉，术业有专攻，要找专业的读书人，例如仲维维这种。”

她说：“对！”

我说：“假如我有一篇原创文章很好，你想录成语音版，你联系我，可能给我50块钱，我就愿意给你授权，因为我觉得这种传播形式很好，我自己也会帮你推广的。”

她说：“对！”

我说：“这个事适合你。”

她问：“为什么？”

我说：“现在的创业者，普遍没有意识到团队的重要性，还处于单兵作战模式，这已经注定了他们是失败者。”

她说：“过奖了！”

有些东西，其实是不怕复制的，为什么呢？

因为，模式不重要、项目不重要，最关键的一点：是谁在做！

牛哥讲了个故事：三个人，一个是螳螂拳的创始人，一个是少林派的代表人物，一个是武当的唯一关门弟子，三个人牛B哄哄的，总觉得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要去跟人叫板……

结果？

人家抱着机枪出来了！

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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